连翘坐在病床前懊恼得想死,自己实在是个不合格的妻子,对朝夕相处的丈夫的病情竟然全不知晓。刚才在急诊科的汪医生已经告诉她,石尤风患有严重的哮喘病,此次的哮喘发作是由于玫瑰花浓郁的香气引起的过敏。如果不是送来的早,恐怕……
汪医生没再说下去,那后面的话她自然能猜到。经过及时的吸氧镇定对症治疗,石尤风虚弱地睡过去,连翘瞅着他苍白的面色,忍不住她抬起手朝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都是自己要狗屁劳什子的玫瑰,要是知道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打死她都不会逼着石尤风送自己玫瑰。“对不起,尤风,请你原谅我。”眼泪就像泉眼里的水汩汩淌出来,她恨死自己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连翘。”石尤风睁开眼。
“尤风,你醒了。”连翘赶紧擦干眼泪,握住他颤抖伸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
“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吗?”石尤风着急地想要从病床|上坐起。
“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尤风原谅我,我不知道你有哮喘病,以后我再也不要你送我玫瑰,什么花我都不要。”忽然连翘哭得更伤心了。
“傻瓜,不要哭了,你看你哭得像只花猫。”石尤风努力地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柔,但是意识却似乎不受支配,他感到极端的疲惫,因此他的笑容充满了倦意。“不会嫌弃我是个哮喘病人吧。”他逗着连翘。
“才不会。”连翘嘟起嘴,认真道:“最好所有人都嫌弃你,但我除外,这样就没有人和我抢你。”
“一定不会有人和你抢我。”石尤风的声音低下去。
“尤风,你知道你不能接触太过浓香的花草吗?”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睛里露着一点笑意,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接触那些异香的花草,那些花会要掉他的命。所以他喜欢的花唯有樱花,象征着武士的精神,同时樱花中含有一种成分能治疗哮喘。
连翘没再追问,静静地看着石尤风,慢慢地他闭上眼睛。“尤风,你先睡一会,我去看妈妈,等我回来!”她站起身,眼睛仍是不舍地看着病床|上那张俊美的面孔,半晌她才轻轻关门离去。
韩香云在急诊科后面的46层高的住院部,隔天连翘和石尤风会来医院看望,韩香云虽然目前有了无意识的动作,但距离彻底清醒却仍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连翘乘电梯到15楼,先去护士站了解母亲目前的情况。
那些护士和连翘极熟,连翘寒喧了十几分钟才去韩香云的病房。韩香云的病房是脑外科的特级病房,里面除了各种先进的抢救仪器外,布置俨如高级公寓,有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
她推开门,病床前熟悉的矮小身影瞬间如印记烙在眼底,是石决明,连翘立即收拾起面上的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石决明的样子也有些疲惫,眼睛里渗出些腥红的血丝,他淡淡地道:“刚好经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你妈,怎么不喜欢我在这里吗?”
“不是,我只是很意外,平日你不是很忙吗?”
“是很忙,所以现在我要走了。”说着石决明抬腿便走,好像极不愿意看到连翘。
“尤风他、他也在医院里。”连翘忍不住告诉他。
顿时石决明大吃一惊,转过身体望着她道:“尤风他怎么了?是哮喘病犯了吗?”
“是,是我逼着他送玫瑰给我,我不知道他有哮喘病,所以他吸入大量的花香诱发过敏性哮喘,不过现在他已经没事了。”
“不关你的事,是尤风自己愿意,你不必自责。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石决明问明石尤风在急诊科的病房后便匆匆离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连翘突然莫明其妙涌上些惆怅,她摇摇头关上门。韩香云毫无知觉地睡在床|上,她不像别的昏迷病人,因为缺少精心护理显得肮脏或者身体散发恶臭,韩香云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整个人清清爽爽。住院两年,韩香云从来没得过褥疮,也没患过任何由于血脉瘀滞引起的皮肤病。
“妈妈。”她看着母亲和自己相似的一张脸,妈妈年轻是个出色的美人,据说来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村中的小伙子为搏美人青睐举办一个擂台赛,结果一个外地走亲戚的青年在擂台上大展身手,于是赢得了韩香云的芳心,这个青年就是连翘的父亲。
正因为貌美韩香云便对自己的容貌非常爱惜,常随身携带一面小圆镜,小时候连翘淘气,总是趁母亲不注意偷走那面小圆镜。
“妈妈,我给你买了一面镜子,等你醒了就可以照,你还像以前那样美。”连翘由衷地赞美,从小包中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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