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默自行推着轮椅往前院行去。
陈自蛮见状,急忙起身跟上,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道:“要出去吗?”
“有客人来了,到门口接一下。”陈自默微笑道。
“嗯?”陈自蛮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旋即消失不见——虽然未听得有敲门声,但上次李香兰来的时候,陈自默也是提前莫名其妙地知道,并让他去开门的。
这次又会是谁?
竟然能让腿脚不便的陈自默,亲自去门口迎接。
街门的门槛中间,为了便于陈自默进出,中间有八十公分宽的门槛锯开重新制作,可以随时抽出的。
不过,陈自默并没有出门槛外等候,也没那个必要。让陈自蛮把街门打开后,他自行推着轮椅到门槛前,双臂架在两侧扶手上,神情平静温和地等待着。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外硬化过的宽畅处。
副驾位的车门先打开,一名西装革履,神情冷峻戴着墨镜的青年率先下车,然后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穿着打扮如一位儒雅老学者般的穆仲秋,面带笑容从车上下来,一边迈步上台阶,一边微笑道:“不过才一年多未见,再见时,你能到门口迎接,我竟然有种荣幸的感觉了。”
“穆老客气了。”陈自默稍稍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是我腿脚不便,有失远迎了……请。”说话间,他已然转动轮椅,往里面走去,一边道:“蛮哥,你去一趟厂里,那里来了三位客人,请他们来家里谈,顺便告诉他们,就说穆老也在这儿。如果他们三人不接受邀请,又有恶意的话,那么你和白叔可以先教训教训他们,失手了也不要紧。”
失手了,也不要紧?!
陈自蛮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可以下死手!
没多废话,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穆仲秋皱眉看着浑身煞气,快步离去的陈自蛮,一时间有些不解陈自默的意思。他摆摆手,示意两名下属不用进来,迈步跟着陈自默往院子里走去。
街门,缓缓关上了。
绕过影壁墙后,穆仲秋上前握住轮椅手柄,推着陈自默不急不缓地往后院走,一边问道:“自默,刚才是……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有别的意思?”
“如果您真的不知道,有三位术士去我父亲的厂子里了,那么,这只能是巧合。”陈自默微笑着说道:“所以,我让蛮哥去请那三位不请自来的术士,到家里来坐。顺便借您的威名,震慑一下他们,省得他们居心不良,我克制不住自己出手。”
“三位术士?”穆仲秋面露疑惑。
陈自默也流露出了一抹诧异,好在是背对着穆仲秋,没有被发现。他觉得,既然自己能察觉到那三位术士的气机,那么同样有着醒神境的穆仲秋,也应该能察觉到的。但现在,穆仲秋的语气,似乎真的不知道。
穆仲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愈发吃惊。
刚才下车之前,看到陈自默在门口好似在等人,穆仲秋只觉巧合,又或者陈自默正巧要出门去,所以也没多想。但现在豁然省起,院长心神出游,对他讲述的那番话,陈自默和朱允命,是国势磅礴之期,因缘际会,极为罕见的连个在修行道路上走了极端的术士。尤其要警惕陈自默。
秦云天以心神出关,对穆仲秋说的原话是:“陈自默是强压境界在醒神,朱允命是淡然落境居醒神……”
所以,陈自默能提前知道他来,也知道另有三名术士来。
而穆仲秋这位醒神境的顶尖高手,却不能提前知道,陈自默知道他来了。更不知道,有三位术士,如此巧合地和他几乎同时来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中。
“以你现在的修为……”穆仲秋轻轻叹了口气,道:“似乎不用拉着我来吓唬人了吧?”
陈自默温和道:“能不死人是最好的。”
穆仲秋一愣,旋即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真是问了句废话,刚才陈自默都已经说了,拉他这张虎皮做大旗的目的,结果自己刚才有些失神,给忘了。
“来的人,是什么修为?”穆仲秋推着陈自默进了后院的堂屋。
进了屋的陈自默自己推着轮椅到茶几旁,熟练地烧水沏茶,一边说道:“一位分体境成期,已近圆满,一位炼气境成期,一位炼气中期。”
“是谁?”
“我和奇门江湖上的人,没有接触,哪儿知道是谁?”陈自默笑了笑。
穆仲秋皱眉无语,难免心生一丝愤怒——他倒不生陈自默的气,而是愤怒于那三位不请自来的术士,既然和陈自默不认识,而陈自默和奇门江湖也没有瓜葛,那么,来秤钩集村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了。尤其让穆仲秋生气的是,他们没有直接来找陈自默,而是先奔着陈自默的父亲去了……
他们想干什么?
也难怪陈自默刚才会对陈自蛮,说出了那么一番戾气横生的强硬话语。
也难怪,陈自默会误会他穆仲秋。
而且,如果陈自默凭借起超凡心神感应,判断出的那三名术士的修为境界属实,就更让穆仲秋生气了。要知道,分体境成期的术士,在当前华夏奇门江湖中,最多不超过二十人,而炼气境成期、中期,都能称得上高手了。
修为都到这般境界了,竟然还要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只为了那传说中的卷轴?
“近一段时间以来,偶尔会有术士路过秤钩集。”陈自默微笑着说道:“不过他们行事还算谨慎,并没有接近我的家人,更没有直接来找我谈话。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肯定会格外小心地去查一下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如今,我只会想,兴许人家确实是路过呢?但今天这三位术士,唔,在奇门江湖上能称得上高手了吧?他们去找我的父亲……”
穆仲秋点点头,道:“我会处理好的。”
“这本来就不该发生。”陈自默笑了笑,道:“您可是答应过我的。”
“是我疏忽了,抱歉。”
“所以……”陈自默顿了顿,道:“难免疏忽,您也不能总是守在我身边,有时候出现一些意外时,我做些什么,您,还有那位秦老先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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