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破金丹便令你这大阵如此捉襟见肘,若是以后我们几人突破元婴之境,你岂不是要山穷水尽?如若这般……我们几人可是不敢轻易冲击境界了啊,哈哈……”
杜子腾傻了,这tmd简直是惊天噩耗:“什么?!孔师兄你要冲击元婴了?!”
苍天大地!
对于杜子腾来说,现在的灵气就好比是现金流,他好不容易通过开源节流保持收支平衡甚至略有节余,特么地有个投资恐怖的国防项目还不得不上,这简直是要命啊!
孔云一挑眉:“怎么?杜师弟你支应不起?”
杜子腾连连摆手:“不不不,如果几位师兄真的要冲击元婴,就是砸锅卖铁再从牙缝里节省,也要保证你们的灵气供应啊!”
如果说金丹算是真真正正踏入道途,那元婴无疑就是正式迈入高阶修士的行列,但凡能称得上有数的大派的,必有元婴坐阵。
化神修士几乎从不现世,元婴便是明面上的最高战力,各名门大派之间的战力排名,甚至隐隐地也是按着元婴级别的战力来进行排序,先前的横霄剑派就不说了,十九位元婴……放眼修士界也没有第二个门派元婴修士有两位数,因此才稳坐修真界第一把交椅,很少有人挑衅。
如果他们现在能再多一位元婴修士,虽然暂时还不能同碧月城大雪宫叫板,至少在高阶战力上,就不算是空白了,这是战略上的重大突破,杜子腾这番砸锅卖铁的话绝不是玩笑。这道理很简单,人如果穷,也许只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人如果没拳头牙齿,那别人随时可能宰了你。
孔云这番话似真似假,见杜子腾这番紧张认真的神情,他剑气一竖,将他们几位金丹与杜子腾圈在其中,这才慎重道:“掌门闭关也有时日了,今日见靳师弟晋阶,我是担心若是掌门冲击境界……”
杜子腾傻眼,搞半天这大哥根本不是为自己问的啊,摔!
杜子腾忍不住提醒这位操心操得没边的金丹道:“萧辰闭关之前才结丹不久……”
再说,他的丹(蛋)已经碎了啊!
杜子腾郁卒地想到。唉,他白白欢喜纠结了一场。
孔云却是诧异道:“掌门之前,修真界有几人能百岁不到结上上金丹?他曾得霄河传承,若是一时……”
事关萧辰之事,杜子腾亦不知道该不该说,孔云一番好意提醒,他只能含糊应道:“也是,孔师兄,要不这样,我本也有意更新大阵,将来不论是你们几位谁要冲击境界都能保证灵气无虞。”
孔云颔首道:“偏劳杜师弟了。”
杜子腾却是道:“皆是份内事,孔师兄不必多言。”
孔云却是知道杜子腾答应得轻松,但其中确有许多不易,那些散修并不如剑派弟子一般齐心协力,也亏了是杜子腾软硬兼施手段齐出才能有今日成效,他认真地道:“这般情势下,杜师弟你的许多事务我等全然帮不上忙,说是偏劳绝不为过。”
孔云字字肺腑:“不怕杜师弟笑话,初到秘境之时,我亦曾想过令诸弟子为你分担一二,但那结果实在是……”那禾禾草种植一事便可知,剑修战力强大,但在这些杂务之上却只是给杜子腾帮倒忙,孔云顿了顿续道:“我等身为剑修,一直亦以此为傲,可到得此处,亦不得不承认,在种植一事上,我等空有蛮力,此时却只能徒然添乱,我思来想去,恐怕我们能做的,只有教导好诸弟子,一心一意专注修行,如此这般才算是襄助师弟你一同复兴我门。掌门闭关前既将一切托付师弟,我等亦视师弟之命等同掌门,不论师弟你想做何事,尽皆放心去做,我云横峰的剑修永远是你的同门师兄弟,永远在你身后。”
周围其余几个金丹剑修默然无语,但目光与神情皆是传递出与孔云一致的想法来。
杜子腾一时怔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焦虑无措甚至隐隐的孤独都被这几位讷于言敏于行的剑修师兄全部看在眼里,道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然后,杜小爷却是掩去了心中那阵暖意,脸上露出个夸张的笑容来:“靠!孔师兄你们不想做这些俗务就直说,还来赚我的眼泪!还好小爷我泪点高!”
不等孔云说什么,他却是一挥手:“方才朝各个散修那儿灵气抽得有点狠,我去看看情形,师兄们也忙去吧!”
看着这消失得飞快的身影,孔云几人却在怔愣之后忍不住相视一笑。
孔云一本正经地道:“既然杜师弟已经说要准备灵气以供金丹随时冲击元婴所用,我等也不要辜负他一番心意,这教学之外,修行亦不可耽误。”
几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就是孔云自己也没崩住,笑了起来。
杜子腾说去检查各个散修的状况,倒真不是开玩笑,方才事出紧急,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损失,他自然是要一一查看,谁知,还真给他看出了问题。
看到那一直懒洋洋躺在床上不肯动弹此时却鬼鬼祟祟在床下折腾着的修士,杜子腾眼睛眯了眯:“狗不理,速来!”
片刻之后,那包子十分不耐烦地滚了过来,真是的,它们已经搜查完十万八千零四十一株禾禾草了,再搜完最后的一万多株就能完全把那片地犁一遍,结果刚刚杜子腾召唤打断了一次,现在没隔多久居然又召唤,是包子就不能忍啊!
看这只包子气得圆滚滚的,杜子腾却是点了点底下:“你自己看,还号称什么了不起的空间法则掌握者寰埏大人呢,喏,有人差点把你的牢底凿穿了,要不是我过来看你自己都没发觉吧?”
包子心中神念飞闪,惊讶地发现,真的有一个散修利用传送类法器在寻找空间缝隙妄图逃离!
花擦,居然有人敢挑战寰埏大人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登时消失不见的包子,杜子腾耸了耸肩,然后唤过许久没被教育过的小木棒,叹了口气:“走。”
小木棒在原地转个圈,显然是最近野惯了,有点不情愿执行主人的意思,只有一万多棵了!他们都数了十多万棵,只差最后的一万了!
杜子腾:……
居然不听话了?!果然那包子就不是什么好鸟!
杜子腾面无表情地道:“小爷还欠着你那基友数张‘意在神上’的符箓,你不来,小爷用指头去画么?!”
见小木棒不为所动,杜子腾继续面无表情:“而且,你那基友的颜色好像越来越深了?若我没理解错,它的实力恐怕是越来越强了……至于你,”杜子腾一脸嫌弃:“脑袋顶上长了一片叶子之后你多久没动静了?除了吃你还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
小木棒一边跟上杜子腾,一边嗡嗡地抗议:吃怎么了!吃怎么没意义了!还有,基友是什么?能吃吗?怎么吃?好吃么?不对,谁特么跟那蠢货是基友?!
什么?你说它不蠢?
啊哈哈,连符箓的影子都没见着就给自家主人鞍前马后干了多少活,这种蠢的程度,小木棒都不忍指出了。
这么个诡(蠢)异(萌)的气氛中,小木棒终究还是和杜子腾一起研究大阵开始画符。
杜子腾捏着小木棒,最近繁忙太过,他也好久没有画符,此时对着符纸,竟是罕见的心绪难平。
意在神上,可他现在,意未生,心已乱。
杜子腾叹了口气,提起小木棒,笔随心走,刷刷几笔,收笔之时,没有一道成符,竟然只是散乱写了几个字词:“灵气”“修真界”“何”“简”……而最后一个字却是个“辰”字。
看到最后一个字,杜子腾也怔住了,竟是久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