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电话给你以后,我觉得不对劲,就没敢跟他走,而是自己偷跑了。”我说道,“没想到他竟然让梁焉追到了我家,不过梁焉好像并不知情,反而帮了我好多忙。”
楼舂却把眉头拧的紧紧的,疑惑地道:“这么说,陆一尘他已经……”
我让这话噎了一噎,下意识地就用余光去瞥坐在我身边的鹿垚,见鹿垚没什么反应,就跟楼舂打哈哈说:“别说这个了,你最近怎么样,身体都好了?”
楼舂见我面色不虞,也就不在这话题上纠结,说了一些他的近况,期间一直礼貌地跟鹿垚说话。我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楼舂看出端倪来,好在楼舂没有发觉什么,带我跟鹿垚去吃饭。
我坐车有点累,吃完饭就说想回去休息,本来我想让楼舂送我回出租房的,但鹿垚却说了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的地址!
“咱们去那儿干什么?”我总担心楼舂会怀疑,所以有些小心,但鹿垚却只说道,“没事的,他查不出来。”
我便只好半信半疑地跟着上了车,时刻保持着警觉。鹿垚说的地址是在一个高档的单身公寓,我们剧组之前在这里搭过一个景儿,租金都是论小时算的,所以说成寸土寸金半点也不为过。
楼舂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帮着我们把东西拿上来之后就回去了,我本想送他的,但楼舂没让,只在电梯口跟我说明天见。
我心里还莫名其妙地想:明天我要上班的啊,怎么跟你明天见?
他人都走了,我自然要回去,结果我刚一转身,却看到地上有个钱包。捡起来一看,打眼就瞧见里面放着一张我的证件照。当时就一愣,明白过来这是楼舂的钱包。
虽然那张照片曾经被评为校园最美证件照,到现在都还在我们学校贴吧置顶着,不至于丢人或者尴尬,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得装作没看见那张照片,狂摁电梯想要下去追楼舂,一路撵到负二层的停车场,刚好看见楼舂的车轰鸣着从出口开了出去。
我心里一着急,追了两步,想也知道没追上,便只得默默打电话让他回来拿。楼舂已经出了大门,不好再进来,我又只好跑到大门外,好不容易才把钱包还给他。
而等我要回去的时候,却突然傻眼了,因为我根本没记住鹿垚家在哪一幢!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捏着个手机二傻瓜似的在小区里转悠,因为小区的幢与幢的格局都差不多,我只记得是在26楼,具体却没有注意,手机上也没有鹿垚的电话,这叫我怎么找?
正不知道怎么办呢,鹿垚却意外地用的家里座机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去!我立马哀嚎着说了送钱包结果迷路的事情,朝他问清了地址,这才挽救了一个路痴的尊严。
不过,我这边电话刚挂,就突然听见起前面有人大声叫喊着,语气急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本来没想看热闹的,但那喊声好像就在我要去的F座那边,令我不得不往跟前凑。
“你冷静点,不要想不开!”
我隐约听见有人说了这句话,走到跟前一看,发现F座竟然围了不少人,全都仰着脖子在那指手画脚地议论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上前,人群却突然发出一阵骚乱,纷纷尖叫着四下逃窜。
即便我又懵逼又莫名其妙,但我还是下意识地随大流想要躲开。然而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极速的破空之声从我的头顶传来,由上至下地逐渐朝我靠近着……
我不由疑惑地抬头去看,结果一张变形的脸就这么突然地进入了我的视线!
吓得我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摔倒在了一旁,就是这丝毫的偏差,令我刚好避过那人下落的轨迹,不然我肯定要让他给砸中!
眼看着那人像面饼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我整个人都懵了!耳边久久回荡着他落地时那声巨大的闷响,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传入我的鼻腔,我才渐渐认识到是有人跳楼,而且照这个程度,没肯定已经死了!
我尽量不去看那人还在反射性抽搐的身体和满地的鲜血,软着脚爬起来,跑到一边狂吐不止。围观的人群重新恢复了躁动,一时间,报警的报警,拍照的拍照,没有人理会我这边的情况。
我脑子里始终循环播放着轻生者的变形的脸和死后鲜血淋漓的模样,抑制不住地疯狂哆嗦,抖得像得了羊癫疯,喉头频频发紧,下意识地还是想吐。
鹿垚又给我打了一遍电话,我跌撞着想要回去,但那趴在血泊里的尸体就像蛰伏在对面的野兽,让我有些却步。尤其那个男人眼睛都没闭上,翻着白眼朝我这边瞪,我自然不敢过去,便在原地四下张望着……
结果却无意间在大厦的楼顶瞧见了一个人影,距离太远,映在我眼里虽然只有蚂蚁那么大,但我依然瞧清了,那是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莫非这个跳楼者,并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