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而是笑道:“仓促行事,我是担心很多东西都准备不齐全,会让人看不起我笑话我,这个就要拜托你了。”
这是不想再继续往下谈的意思,梁凤羽识趣地起身告辞。朱卿卿走到床前坐下来,盯着梁凤歌看了一会儿,轻声道:“梁凤歌,我仔细想过了,之前说过的话大概得食言。原来我说你为我丢了命,我便还你这条命,可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这种情况应该是在我们一起遇到危难时不丢下你才对,要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拿把刀子抹脖子或是拿根绳子上吊死,好像挺傻的,不如我替你照料你父母亲和凤羽吧。”
梁凤歌当然不能回答她的话,朱卿卿也没打算要他回答她,她安心地守他到深夜,把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之后,就合衣在一旁的榻上睡着了。
虽然很累,她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听见梁凤歌在喊她,可等她答应着醒过来,梁凤歌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朱卿卿有种错觉,仿佛他再也不会醒过来,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似的,她害怕地走过去,轻轻将耳朵贴在他的左胸上,他的心脏在里面温柔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绵绵不绝,于是她又安心了,悄悄给了他一个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吻。
五更时分,大夫送药进来,朱卿卿连喂了几次都不能喂进去,索性打发走人,含了药汁亲自喂他服用,药汁苦得让人想流泪。喂完药,再替梁凤歌收拾干净,朱卿卿忍不住自言自语:“梁凤歌,当初从申州出来,你骗我说你的亲军是义阳侯的军队,我当时气死了,现在却真希望你也是骗我的。我保证不打你不咬你,只要你好好儿的。”
梁凤歌还是一动不动。朱卿卿失望极了,看着梁凤歌发了一天呆,直到晚上梁凤羽来替换她,她才勉强睡了小半宿。第二日天不亮就给人拖起来试嫁衣,嫁衣是梁凤羽的,精美华贵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二人身形有差距,该改的得改。
梁太太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说动就动,很快就把该张罗的都张罗起来了,梁府的人给她使得团团转。朱卿卿干脆主动把照顾梁凤歌的事情全都接了过去。她从小到大,除去申州那次之外,其实真没吃过什么苦头,伺候人这种事也做得不熟练,特别是贴身伺候个年轻男人实在是太过为难她了,即便那个人就是梁凤歌。
就在这当口,外出讨要公道的梁亦宽回来了,先去看过了梁凤歌和朱卿卿,再毫不留情地把梁太太大骂了一顿,在朱卿卿表示她纯属自愿之后,感叹一回,当众表示朱卿卿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谁敢对她不好不敬他就要如何如何云云。
朱卿卿倒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她只记着今天很热,必须给梁凤歌擦身换药。梁亦宽见她魂不守舍,少不得问上一二,朱卿卿如实回答,梁亦宽叹息一声,放她去了。
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一头撞到朱卿卿的身上,跌了一跤之后,哭着赔了礼跑了,朱卿卿的手里多了一张纸条。朱卿卿回去后打开了看,默了片刻后慢慢地把纸条揉烂扔进了水里,再指挥人准备好东西,打算给梁凤歌擦身换药。
今天负责给梁凤歌擦身的小厮不知怎么回事,先是把水盆打翻在地又把帕子弄到地上,朱卿卿还没说什么,他倒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朱卿卿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来。”
众人吃了一惊,随即了然地退了下去。反正立刻就要成亲的,且这几日梁凤歌一直都裸着上身,朱卿卿亲自哺药哺汤,也和夫妻差不多了。
朱卿卿绞起帕子,对梁凤歌道:“小厮笨手笨脚,丫头碰你我又舍不得,不如由我亲自动手,你看可好?反正我哦俩也算是一只脚踏进门槛的夫妻了,你不会难为情吧?”
梁凤歌仍然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朱卿卿叹了口气,轻轻掀开被子,很仔细很小心地从他的脖子开始往下擦。擦到腰际,她咬着唇停了下来,很是犹豫不决,要不要继续?
她想了想,视死如归地解开了梁凤歌的裤带,拉住裤子轻轻往下褪,然后一切都不对劲了,梁凤歌全身都不同寻常地滚烫并泛红起来,呼吸和心跳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频率,更快更急。朱卿卿停下来,死死盯着梁凤歌的脸,颤着嘴唇低声道:“看来你是有些不好了,你别怕,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不管怎么样,我总陪着你就是了。”
她刚要转身,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并用力拉了过去,猝不及防之下,一头往后倒去。梁凤歌有些笨拙地翻了个身,颤抖着将她按在床上,给了她一个火热缠绵的吻。
朱卿卿闭目流泪,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