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沐漓没有出声,安静地坐到桌案前,纤纤玉指拿起毛笔,在纸上面写下三个字:周顺年!
楚一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完全给震住了。蓦然抬眸,微愕地看向艾沐漓。
在军营多年,他和周顺年的感情最好,且有结义之情。
他自问自己很了解周顺年,是以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艾沐漓怀疑的人,居然会是周顺年!
吕天成看到楚一漠吃惊的样子,立刻起身移步向前,当看到上面的三个字时,目光瞬间一沉,立刻看向艾沐漓,压低声音问道:“是因为他今天败仗了?打仗怎么可难会有全赢的。”[
“我当然知道,打仗不可能一定赢的。我之所以让你调查他,是因为他身上最重的那道伤口。那道伤口,不是他人所为,而是自己所为。如果是他人造成的伤口,首先伤口的方向就比较杂,一般伤口是直下的,程度是由浅到深。”艾沐漓说着,便抬手示范了一下:“因为手一般,是这样使出力道的。如果是自己造成的伤口,伤口会有些偏右,因为周顺年是右手拿刀,伤口向上略勾,程度是由深到浅。”
“我和周将军都是艾元帅的部下,我绝对相信他对金玉的忠诚!也许你看错了!又或者这里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楚一漠难以置信,立刻说出最能说服的自己理由,也希望能说服艾沐漓。
艾沐漓猝然的站起身,凛冽的视线,扫过他们两人担忧惊讶复杂的脸孔,冷声说道:“只是肉眼略观察,而没鉴定,我是怕冤枉了他,所以这才秘密让你调查再做决断,楚将军,我知道你和周将军的感情极好。可是楚将军,你要记住一句话。奸细,自古战争不泛有之,如果说,一个良将可以延缓一个王朝的寿命,那么一个奸细,可以加速一个王朝的灭亡。如果他真的背叛了金玉,你可想过后果?”
吕天成觉得事态的严重性,眉头微皱道,“楚将军,你就当是为了还周将军一个清白,去力查清楚!”
楚一漠将心中的震惊和担忧压了回去,上前领命:“末将尊令。”
楚一漠和吕天成一离开,艾沐漓便立刻离开营帐,直奔那天,她与银发男子下棋的小亭。
看着那一盘被打算的棋局,艾沐漓有些惊讶,随手拿起一枚捏在,细细思绪:这棋盘乱的如此高章,整个棋盘都被白棋侵占,黑棋穷途末路,像一支孤军,退不妥进不行,可如果放弃,却就是走向灭亡。
艾沐漓蹙眉死死盯着棋盘,想来,这盘棋应该不是其他人所打乱的,肯定那天银发男子所为。
而此刻金玉和东凰的对峙,和这盘打乱的棋是那般的贴彻。
看来此人城府,谋略之深,已经到了神化的地步。
死寂的夜,三更时分,营帐里面,艾沐漓再次对着一盘残局。
突然,营帐里面出现了一个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艾沐漓低沉问道:“楚将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