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舅舅是澜洲的富商,大前年他花钱买了官,成为了念山县的县令。
自从苟大富成了本县县令,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是苦不堪言,而且前段时间他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非说秦柳村这里是风水宝地,要把他家的祖坟迁到这个地方,还要把村民们都给赶出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村长爷爷,你告诉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以后不会让他再来村里胡闹。”秦澜心说道。
“谢谢县主!”老村长又要下跪被秦澜心扶住了,“村长爷爷,您是我的长辈,以后这跪拜之礼就免了。我想要把我家的房子重新盖起来,还想要把我家的祖坟也重新立碑,很多事情还要麻烦您和村民们多多帮助。”秦澜心笑着说道。
“县主放心,这些事情小民会帮您办妥的!”秦澜心的决定让老村长很是欣慰,这说明秦家人还记挂着秦柳村的人,这情分没有断。
秦澜悦、秦澜瑞、秦大龙和秦吉祥已经出去找村里的孩子玩了,韩氏也和村里的妇人闲聊起来,等到众人相聚吃完饭,秦澜心就去外边逛了逛。
秦柳村坐落在山脚下较平缓之地,如今苍翠林木、鸟鸣兽吼便是站在村口就能听到。
“县主,山那边一定有老虎和野狼,我刚才都听到它们的声音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重双和重喜来到秦柳村之后,就察觉出在山上定是有不少野兽的。
“这没什么稀奇的,这个地方本来野物就比较多,所以大山周围的几个小村落都是猎人村,很多人以打猎为生。从这座山到后面的十几座相连的山就叫野兽山,猎物多的时候,不出家门都有笨兔子送上门!”秦澜心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忆说道。
“县主,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进山打过猎?”重双问道。
秦澜心带着她和重喜走到村外的山脚小路的时候,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往上走,现在三个人都快走到半山腰上了。
秦澜心摇摇头,从山腰灌木林中穿过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个人绕到了后山,这也是原主以前经常绕近路去挖野菜的地方。
后山此刻开遍了不知名的小野花,隔着几重山传来野兽的吼叫声,虽然这里叫野兽山,也的确有很多野兽,但这些野兽很少会打扰到村民们的生活,尤其是像虎狼这类野兽,一般村民也不会去招惹它们。
虽然这里的人以打猎为生,但是他们从不猎杀两种动物,一个是被当地人称为“山神守护者”的老虎,一个是报复性极强的野狼,不猎杀前者是出于敬畏,不猎杀后者是因为惧怕。
三月里的群兽山花舞蝶飞,很是美丽清新,野草更是疯长,有不少村民这时候会进山挖野菜吃。
秦澜心带着重双重喜站在后山坡上,入目的是远方的一片红,等到离近一些,会看到这些红乃是一颗颗的红果子,就像在百味庄园见到的那种水粒果一样。
秦澜心伸手就摘下一颗放在嘴里,然后惊喜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自己记忆混淆了,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
“县主,这是什么野果子?”重喜不解地问道。
“这在念山县叫红果,但它应该叫樱桃,三四月里正是它成熟能吃的好时候,看来咱们回来的真是巧,这群兽山的樱桃树可是有不少的。”秦澜心又摘了几颗熟透的樱桃放进嘴里。
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一大片的樱桃园,所以她一直以为脑海里关于樱桃的记忆不是属于原主的,而是属于自己的,却没想到她的记忆搭错了线,这里也有大片的野生樱桃。
“樱桃?名字好听,也好吃!”虽然樱桃的果肉不多,但是吃起来甜滋滋的,也令人回味无穷。
“咱们多摘一些熟透的樱桃回去,看来接下来要在澜洲多呆几天再回去了。”秦澜心笑着说道,她似乎想到办法帮助村民们了。
“县主,您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挣钱的法子?既然这是能吃又很甜的果子,可以酿果酒也可以做月饼!”跟在秦澜心身边久了,重喜也开始有了做生意的头脑。
“重喜就是聪明!”秦澜心夸赞道。
等到重双、重喜摘樱桃的时候,她又往别的地方走了走,发现除了樱桃树,这里还有桑葚,而且也到了成熟的时候,看来这次回老家真是回来对了。
三个人摘了樱桃又摘了桑葚,这才用衣服兜着回到了村里,这时天都快黑了,她们要是再不回来,老村长就要派人去寻了,县主要是在村里出了事,他们可承担不起。
“大丫头,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虽然这里也是秦澜心熟悉的地方,但四周都有野兽,韩氏还是会担心。
“娘,我就带着重双、重喜去后山转转,摘了野果子给你们吃!”秦澜心让重双去邻居家借来了盆子和水,然后洗净了樱桃和桑镇给他们吃。
“这不是红果和黑果吗,我也是好久没吃过了!”韩氏笑着说道,拿起一颗尝了尝,“真甜!”
“以后它们不叫红果和黑果了,红的就叫樱桃,黑的就叫桑葚,我打算用这两种野果作为果酒和月饼的原料,再开发出新的果酒和点心。”秦澜心说道。
“大丫头,你说的是真的?这红果和黑果真能用?”秦向争小时候就进山摘过野果子吃,这群兽山野兽多,野果也有不少呢。
“嗯。爹,娘,这秦柳村怎么说也是咱们的老家,不能富了别的地方,自己老家还穷着,我打算在澜洲开一家果酒坊和点心坊,到时候就让村里的人来帮我。”这也算给秦向争和韩氏吃下一颗定心丸,告诉他们她并没有抛弃这个地方。
果然,一听到秦澜心这样说,两个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也算对村民们有个交代了。
到了第二天,秦澜心先把老村长找了来,告诉他要在澜洲开店铺并且想让村里人帮忙的事情。
老村长听后是又激动又有些犹豫,他对秦澜心说道:“县主,可咱们村祖辈都是打猎的,除了打猎其他的都不懂,连田都种不好,更别说做生意了。”
“村长爷爷,您不用担心,谁都是从一无所知开始学起的,打猎虽然也是一门手艺,但始终有危险而且也不见得一年四季都有猎物可打,大家要想把日子过好,光靠打猎肯定是不行的。”秦澜心听得出来老村长的善意,他是怕到时候耽误她的事情。
“县主说的有道理,这两年百姓的日子越发不好过,旗河口的大灾虽然没到澜洲,但是这里的百姓也跟着受了不少罪,这两年山里的猎物也是少了不少。只要县主你相信秦柳村,小民和村民们就不会让您失望!”老村长感激地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老村长对自己一直表现出谦恭的态度,这让秦澜心也不由地对老村长多了很多敬意,也让她觉出,眼前的老者是一个虽不识字但却很有智慧分寸的人,所以她也就更加放心了。
一夜无眠的村民们当听说秦澜心要在澜洲开店铺,还让他们跟着一起帮忙的时候,好多人激动的都掉眼泪了,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说干就干,秦澜心立即让重鹰飞鸽传书给百味庄园的重言,让他从制作果酒和月饼的下人中分出几个人来到澜洲,并且多带一些银子过来。
另一方面,在老村长的协调下,她把自家二叔、三叔家的房子与老宅旁边的邻居更换了地契,并画出了图纸,让工匠们按照她画的样子盖房子。
村民们热情高涨地帮助秦家人盖房子,秦向争和韩氏更是忙前忙后不停歇,这房子也是他们以后要住的地方。
同时,秦澜心也带着一帮人把后山已经成熟的樱桃、桑葚摘了不少,不过这些不是拿来做果酒还有点心,也不是用来吃的,而是她用来教村民如何栽种樱桃的。
“县主,这后山到处都是你说的这种樱桃和桑葚,为什么还要像种庄稼一样地学习怎么种它呢?”有些村民不解地问秦澜心。
秦澜心笑笑,解释说:“我虽然去的地方不多,但是无论是在福江口,还是京都,我都没看到过这种樱桃和桑葚,也可能是我没发现它们,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两种果树能在咱们群兽山出现这么多,就说明这里很适合它们成长,结出来的果子也是又大又甜,那么不管是酿出来的果酒还是做出来的点心,肯定也是味道不错的。虽然野生的也不少,但多种一些总没有坏处,毕竟咱们日后说不定就指望它们发财呢!”
“呵呵呵,县主说的是,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觉得这山里的野果子有什么用,以前看到它们还觉得烦,想着要是粮食该多好,现在看来都是眼瞎不懂!”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秦柳村的村民发现秦家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仁义和忠厚,对待大家也没什么不同,所以很快都放松下来,也不再小心翼翼。
其他村民都点点头,说的没错,好东西不认识和那山里的石头也没什么区别,好在老天爷开了眼,有秦澜心这个“金凤凰”帮着他们,这也是秦柳村的福气。
秦澜心听后也呵呵一笑,然后说道:“我在书上看到过,栽种樱桃其实并不难,方法也不是一种。比如把成熟的樱桃取出里面的果核,然后都冲洗干净,之后放在一些阴凉的地方晒干,两天后就可以把种子放在施肥后的土里,有的十几天就发芽了,有的可能要一个月。”
接着,秦澜心又告诉村民一种更简单的方法而且成功率最高,就是扦插法。
现在这个时节就是采用这种方法的好时候,选取一些半成熟的健壮枝条,最好带着几片叶子,然后直接插在河砂或者泥炭土里,只要注意保持遮阴和湿润就可以。
除了樱桃的栽种之法,秦澜心也把桑葚的方法告诉了村民,当然她也选取了一些种子和樱桃的枝条,让重鹰快马拿回百味庄园交给赵栓,然后根据她所说的办法在福江口试种。
而且,秦澜心还亲自带着村民一起选取栽种樱桃的地方,并且在这期间,有很多村民买来了很多的背篓,合力又挖了一条小河引水到村口。
等到秦澜心的人一到,村民们就开始进山采摘成熟的樱桃和桑葚,清洗干净之后跟着秦澜心的指示一步步来,先是学着酿制果酒。
秦柳村这边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念山县县衙后堂里苟大富则是寝食难安,自从那日被秦澜心的手下打断了双腿,他回到县衙找来大夫,双腿算是勉强保住了,可是以后怕要成为个瘸子。
一回来他就让人骑马去通知他做澜洲知府的叔叔,不到一天送信的人就回来了,说是这件事情澜洲知府让他自己看着办,很明显他的叔叔苟知府不愿意帮他出头。
接着,他又给自己的舅舅写信,想着用钱摆平这件事情,可这次他舅舅也选择撒手不管。
现在只有不知死活的人才去招惹秦澜心,那可是连董家都给扳倒的人,而且短短的时间就把福江口变成了一个天下商人都想去看一看的地方,就算这些都不算,她背后还有一个惹不得的恭亲王府呢。
没人不要命的去惹她,那根本就是找死,可是苟大富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风光地当了两年知县,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家?
苟大富想着秦澜心或许是一时气愤,她肯定是忘了对自己说过什么,让自己主动请辞归家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等她离开澜洲之后,自己大不了不去惹秦柳村的人,依旧可以做他的念山县县令。
可惜,苟大富的美梦只做了半个月就醒了。自从澜洲的商人听说秦澜心回到澜洲,并且似乎在秦柳村有所行动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兴奋了。
只要能讨得这位县主的欢心,以后的澜洲商人说不定也会和福江口的商人一样,跟着秦澜心发大财,所以这些商人暗中使力就把苟大富给弄了下来,都想让自己扶持的人做念山县的县令。
自然,秦澜心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不管那些澜洲商人出于什么目的,她并不领情,苟大富是罪有应得,这念山县的县令也不应该成为商人的傀儡。
“县主,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办?”重双见秦澜心皱紧眉头,就觉得澜洲的这些商人还真是会投机取巧,而且这不是给她家县主压力吗!
“官员升迁是归吏部管,我只是福江口的县主,澜洲的事务还轮不到我来插手,调任县令虽然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但也是有关一方百姓,还是要慎重才可以!”秦澜心也有些发愁了,她可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力,再说这种事情她也没资格管。
又过了两天,秦澜心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一直住在京都的睿王齐尧自请封地外放,而且还是带着孙太妃一起,皇上给他的封地正是澜洲。
换句话说,以后这澜洲就是齐尧的天下,而且皇帝还特许他有任免官员的权力,比康王、晋王在封地拥有的权力还要大。
这下子,澜洲的商人就更兴奋了,谁不知道睿王齐尧有天纵之才,是差一点就成为国君的大人物,日后有他在澜洲,再加上福慧县主相助,澜洲的未来还不是一片光明。
但是,此时此刻齐尧自请外放这件事情却是把他的亲娘孙太妃气得够呛。
睿王府前院正厅里,下人们早就躲得没了影子,孙太妃狠狠地将一杯热茶砸在齐尧的脚边,而齐尧痞痞一笑,就站在她面前不吭声。
“逆子,你休想让哀家离开京都!”
“母妃,您闹够了没有?就不能歇歇,您不累,孩儿都累了!”齐尧身子骨一软,顺势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风流姿态一览无余。
“闹?我苦心为你经营,你竟然这样说哀家!这次哀家绝对不会听你的!”孙太妃厉声说道。
“母妃,这次您不听也得听,您没闹够,可是我受够了!”齐尧冷冷地说道。
“你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