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却隐隐又在情理之中。
拙劣的挑衅往往引火烧身。
却能带着点火的人一同焚身销骨。
剖开血肉、用鲜血做润泽。
以此来宣告占有。
痛与悦交替、清醒与麻木混淆,一时间惶惶然如云端飞絮、一时间却又如同身坠业火。
不知道现在几更天、不知道窗外夜风凉、也不知道天上残星几点。
似乎两人之间的一切交流,都可以用一个简单的鼻音来沟通。
莫执不知道殷墨阳跟她说什么,她听不清。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懒得去想,只是轻轻的“嗯”一声。
直到她连指头都动弹不得,那坑爹的薄荷花露才没有打扰她睡觉——终于能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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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今早的气氛非常怪,人人噤声,一堆人围在主屋的石桥之外,却不敢靠近。
“大总管,已经这个时候了……要不要让丫鬟去问一声啊?早膳车驾都准备好了,小王妃今儿还要出门吗?”
大总管瞪了这个不懂事的下人一眼:“出不出门是你说了算吗?是王爷说了算!”
“可是王爷也……平时王爷可是很早就醒了。”
“去去去,一边儿候着。”大总管不耐烦的将人赶走。
沈嬷嬷揣着袖子、带着一堆婢女走来,邢大总管忙凑上去。
别看他是大总管,可是对这个内务总管很服气,沈嬷嬷可是王府里唯一敢规劝王爷的人。
没办法,她一直管理王爷的饮食起居,催促王爷吃饭穿衣成习惯了。
“沈嬷嬷,您看今儿……”邢大总管使了个眼色,你懂得。
沈嬷嬷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经的。
“今天都散了吧,小王妃可能身体不适,正好今天也起风变天了,小王妃就不出门了……派个人去问道书院,向张暮秋张夫子请假一天。”沈嬷嬷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中一派了然通透的神色。
她早就起来了,天还没亮她就过来候着,做下人的当然要比主人醒得早。
她来的时候,天边都蒙蒙亮了,按理说王爷应该醒了。
可是她在石桥外等候了半响,没听到王爷叫人,反而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鼻音。
那种绵长、不耐烦、慵懒、又黏稠的气息,她一个结婚三十年的老太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于是她就带着一队婢女撤了,下去准备好热水、花瓣、锦帕、梳笼、以及两身崭新的华服。
此时从她口中说出“小王妃身体不适”,邢大总管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下人们都羡慕的互相传递小道消息,各自下去做事了。
沈嬷嬷看了看日头,这已经天光大亮了、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就算王爷折腾到天亮,此时也应该睡够了吧?
于是她抬起手准备轻轻叩门。
手还没落在门板上,就听到殷墨阳的声音传来:“……都下去。”
呃?沈嬷嬷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多嘴问了一句:“王爷,不用传午膳了?”
“不用。”殷墨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