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替你出头。
你啊,还是赶紧回王府去,和王爷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回娘家。”
“母亲,你是要逼死女儿吗?女儿今天不回去。”秦娟一脸恼怒。
秦夫人也生气了,她板着脸,怒道:“你不回去,难道还想在娘家住下来吗?你简直糊涂。就算你不为秦家考虑,也该为你的孩子考虑。你一走了之,孩子们怎么办?就不怕下面的妖精趁机对孩子下毒手?”
秦娟脸色微微变了。
秦夫人再接再厉,“而且怀南现在正在养伤,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这个时候离开,有想过怀南的感受吗?你就不怕怀南恨你?”
秦娟脸色灰白,心中挣扎纠结。
秦夫人见秦娟还不松口,于是又说道:“知道你父亲和你哥哥为什么不肯出来见你吗?因为他们怕见了你,会忍不住冲你发火。
我就这么同你说吧,你父亲和你哥哥都不赞同你回来。王爷的身体有了残缺,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
你三天两头的和王爷闹矛盾,你是想逼着王爷改立侧妃的孩子为世子吗?
你啊你,真是糊涂。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耍小脾气,王府里的那些人,正在拍手称快,巴不得你永远都别回去。
难道你真要便宜了那些小贱人?好好的王妃不当,整日里叫着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秦夫人抬手,在秦娟的头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秦娟吃痛,叫了起来。
秦娟委屈地说道:“母亲,女儿也想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可是王爷不想和女儿好好过日子,女儿能有什么办法。母亲不知道,如今王府内但凡出点事情,不管和女儿有没有联系,王爷都会怪到女儿的头上。母亲,你可知道女儿在王府的日子有多难熬?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秦夫人冷哼一声,“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就不信你熬不下去。赶紧回王府,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母亲,你让女儿歇一歇,透透气好吗?母亲,你不要这么狠心,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秦夫人冷酷地说道:“你当然是我的女儿。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催着你回去。乖女儿,你不要耍小性子了。赶紧回王府吧,王府才是你真正的家。”
秦娟嚎啕大哭。
这个时候,秦衷带人进来,直接吩咐道:“将王妃送回王府。”
“大哥,你要做什么?”秦娟不敢置信,秦衷竟然要赶她走。
秦衷冷漠地说道:“妹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任性了。现在回去,给王爷道个歉,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你如果继续闹,小心闹到最后连王妃都做不了,还要连累外甥和外甥女。”
秦衷二话不说,就让人将秦娟押了出去,送上马车,然后直接送回王府。
秦娟哭着回到秦家,结果又哭着回到王府。回娘家一趟,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还受了更多的委屈。秦娟心里苦,可是却无人可诉。秦娟瞬间觉得,自己是世上活得最惨的人。
秦娟回到王府,得知承郡王在和小妾喝酒,皱了皱眉,转眼又轻松了下来。
承郡王和小妾喝酒,总比来找她麻烦强。
当晚,秦娟带着一点侥幸,睡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现实又给了秦娟一个狠辣的巴掌。
承郡王又来找她麻烦。因为小妾之间争风吃醋,其中一个小妾被人害得流产。
承郡王认为是秦娟管家不利,才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秦娟理应受到责罚。
秦娟欲哭无泪,承郡王这是在哪里受了闲气,为何总是针对她?
秦娟永远都想不到,她现在和承郡王闹得夫妻失和,王府鸡飞狗跳,全都因为有人在暗中算计。承郡王和秦娟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被执棋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只可惜,身为棋子的两人并不觉着自己是棋子。还以为流年不利,才会频频遭遇困难。
如果说承郡王府是鸡飞狗跳,那么陈留侯府的日子则是水深火热。
陈留侯府的生意接连受创,账目已经不能看,欠债越来越多,可谓是债台高筑。最近债主们频频上门要债,将陈留侯夫人逼得连睡觉都在叹气。
可这仅仅只是水深火热的一部分。
在外面的管事,卷钱跑路。生意上被人坑蒙拐骗,族人在外面招惹是非,官府已经找上门好几次。
最严重的是,陈留侯在外面和花酒,同人发生争执,将人给打死了。
苦主告到衙门,衙门受理。陈留侯吃了官司,惊动了元康帝。
元康帝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朝中就掀起了一场弹劾陈留侯的热潮。
御史细数陈留侯三十条罪状,势要将陈留侯钉死。
陈留侯能力有限,在五军都督府的职务也是混吃等死。如今被御史弹劾,陈留侯一脸懵逼,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后来反应过来,打算拿钱疏通关系,才发现府中已经没钱了。不仅没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没还。
陈留侯知道自家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可是想到官司,想要御史们来势汹汹,陈留侯咬咬牙,开库房变卖来祖宗留下来的各种物件。反正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干。
陈留侯凑了点钱,四处打点。
钱花了,可是事情却没有解决。御史的弹劾反而越来越凶猛。而且不少人还开始落井下石。
陈留侯对元康帝来说,没什么价值。纯粹当个吉祥物摆在朝中好看。证明他善待功勋老臣后代。
如今御史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逮着陈留侯不放,而且陈留侯本身有官司在身。
元康帝权衡一番,干脆借机收拾了陈留侯,好替朝廷省点钱粮。
就在陈留侯努力跑关系的时候,元康帝突然下了旨意,夺陈留侯爵位,罢官,同时让苏家赔偿苦主一万两。
元康帝下了旨意,陈留侯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御史们喜气连连,这么多年,总算成功干翻了一个勋贵。为此,御史们不惜大拍元康帝的马匹,说元康帝是明君。像陈留侯这样的蛀虫,早就该夺爵。甚至还有人嫌弃元康帝对陈留侯太仁慈了,就该将陈留侯一家抄家流放。
不过这种呼声很微弱,没有形成主流。元康帝也不会真的将陈留侯一家抄家流放,毕竟陈留侯并没有犯十恶不赦的大罪。
苏家人懵了。只是一场官司,外加御史弹劾,竟然就被夺爵。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爵位啊,
苏家人欲哭无泪,这是走了那辈子霉运,为什么一场官司就被夺了爵位。
苏家没有了爵位,还有资格住在贵里巷吗?没两天就有人上门找苏家的麻烦。苏家知道自家落魄,人人可欺,不得已只能卖了贵里巷的宅子,搬到外城居住。
从今以后,勋贵中少了一个陈留侯,市井百姓多了一户苏姓人家。
苏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为勋贵教训晚辈的教材。不过很快,大家就被新的八卦吸引了目光,彻底忘记了苏家。
三皇子被人弹劾,这不稀奇。稀奇的是,竟然有人明着弹劾三皇子有不臣之心。这是要将三皇子往死里逼吗?
三皇子都快气疯了,是谁在害他?是不是平郡王?还是四皇子。
三皇子跪在元康帝面前辩驳请罪。元康帝却没有理会三皇子。
元康帝对关于皇子的事情,总是比较多疑。
元康帝没有急着下定论,对于御史的弹劾,元康帝这次的反应很慎重。
元康帝先是命锦衣卫暗中调查此事。同时下令三皇子回府闭门思过。
元康帝坐在思政殿内,心中有些烦闷。他总觉着最近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朝堂上搅动风雨。可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元康帝又下意识的否定,认为自己想多了。
元康帝看着弹劾三皇子的那一份奏疏,已经看了将近一个时辰。
刘小七伺候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刘小七不知道宋安然的计划,只是在宋安然需要的时候配合宋安然行事。比如平留县主被夺爵那件事情,就是刘小七暗中助力,才完成的。
这次三皇子被御史弹劾,事情一出来,刘小七就意识到了危险。宋安然动手了,宋安然终于对三皇子动手了。
时隔这么长的时间,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宋安然总算出手了。
宋安然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不需要别的罪名,只需要一句不臣之心,就能将三皇子打入地狱。
刘小七不担心宋安然的计划。刘小七唯一担心的是元康帝的反应。
就在刘小七胡思乱想的时候,元康帝突然问道:“晋国公府那个叫颜筝的丫头,最近有进宫吗?”
刘小七躬身说道:“启禀陛下,平留县主被夺爵,颜筝也失了伴读资格。”
元康帝皱眉,这才想起来,颜筝原先是平留县主的伴读。
元康帝问道:“这么说起来,晋国公府的颜筝一直没有回宫做伴读?”
刘小七躬身说道:“启禀陛下,的确是这样的。”
元康帝突然笑了起来,“颜筝失了伴读资格,颜垚总不会也失了伴读资格吧。”
刘小七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陛下,颜垚有伤,还没养好。宗人府另外给小殿下安排了伴读。”
“好,很好。”元康帝突然咬牙切齿,表情狰狞。
这模样,将刘小七都吓了一跳。刘小七想不明白元康帝怎么会突然发火,而且看样子火气还很大。
元康帝冷冷一笑,怒道:“宋安然好算计。朕早就知道,她不乐意两个孩子进宫做伴读。朕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算计朕。”
刘小七心中惊惧,元康帝为什么会联想到宋安然头上?这是何道理?
刘小七不知道,在元康帝心目中,宋安然是一个有胆有谋的人,还是一个危险的人。
元康帝呵呵冷笑起来,“朕早该想到,宋安然不会乖乖就范。果不其然,竟然连翻手段使出来。她这是逼着朕要她的命。”
刘小七深深低下头,这个时候刘小七不敢开口。他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对宋安然的关心,甚至暴露出他和宋安然之间的关系。刘小七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一直沉默下去。
元康帝狠狠拍着桌子,按照他的脾气,他现在就该下旨捉拿宋安然。宋安然藐视皇权,这是杀头的罪名。
可是元康帝没有这么做。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宋安然,元康帝随便收拾,都不会有丝毫的顾虑。
可是宋安然背后是晋国公府,还站着领兵在外的颜宓,以及内阁阁臣宋子期。元康帝想要处置宋安然,必须慎重。否则一旦激起颜宓的反心,整个天下都要乱了。
可是让元康帝认栽,元康帝自然不愿意。总要想个办法收拾了宋安然,给宋安然一个教训,才能消他心头怒火。
“陛下,江南来了消息。”
刘小七突然打断了元康帝思路。
元康帝本想发火,结果一听是江南来的消息,顿时顾不得旁的。
元康帝赶紧让刘小七将消息呈上。
元康帝看完消息,就怒到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砸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连朕的东西也敢抢,简直是不知死活。
原来内务府之前组织了四艘货船出海,货船上的货物价值两三百万两。内务府就占了一多半。剩下的就是朝中大臣,宗室皇亲的股份。
原本以为有颜宓训练水师,在沿海护航,应该没有问题。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遭遇了海盗。四艘船的货物全部被劫走。
一转眼,元康帝就损失了上百万两的银子。
元康帝捂着心口,心口发痛,让他痛不欲生。那是上百万两的财物啊。等这些货船从海外回来,上百万两的货物至少会变成三四百万两。
一想到自己损失了三四百万两,元康帝就气的吐血。
“废物,颜宓简直是废物。”
元康帝气的眼前发黑,将大殿砸了个稀巴烂,同时将所有责任都算在了颜宓头上。
元康帝咬牙切齿,“颜宓害朕损失了几百万两,他该死。”
刘小七赶紧附和道:“晋国公该死。”
议论颜宓,刘小七没有丝毫的负担。只要不提宋安然,刘小七完全能够应付,让人看不出半点真实心思。
“他当然该死。”元康帝气的心口一阵阵的抽搐发痛。这对元康帝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为此,元康帝越发仇恨颜宓。颜宓简直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元康帝连咳了几声,问刘小七,“颜宓的奏章呢?有没有送到?”
刘小七摇头,“启禀陛下,晋国公的奏章,估计还在路上。或许明天就能送到。”
元康帝咬牙切齿,“颜宓不死,朕心头怒火难消。”
“那陛下就下旨赐死晋国公?”刘小七小心翼翼地说道。
元康帝目光冷冷地瞪了眼刘小七,顿时将刘小七吓了个好歹。刘小七赶紧跪下请罪,“奴才死罪,竟然敢妄议朝政,奴才罪该万死。”
元康帝哼了一声,“知罪就好。起来吧。”
“奴才谢陛下开恩。”刘小七站起来,一头的冷汗。
元康帝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朕当然可以赐死颜宓这个奸贼。可是颜宓一定不会乖乖受死。而且朕还需要颜宓稳定江南局势,剿灭那些胆大包天的海盗。所以,颜宓现在暂时不能死。”
“陛下英明。”刘小七顺手拍了元康帝的马匹。
元康帝很受用,接着又不甘心地说道:“但凡朝中有人能够替代颜宓,朕也不会容忍颜宓到今天。颜宓害朕损失了几百万两,他真的该死。”
元康帝每每想起自己损失了几百万两,就心疼得无以复加。真是恨不得冲到颜宓面前,提刀砍死颜宓。
刘小七劝道:“陛下息怒。陛下千万保重身体。”
元康帝挥挥手,“朕的身体很好。最近朕的头痛症都减轻了许多。可见朕的身体在好转。”
刘小七赶紧拍马屁,心里头却很疑惑。
刘小七私下里早就问过霍大夫,得知元康帝的头痛症只会越来越严重,断然没有减轻的道理。而今,元康帝的头痛症是真的有减轻,就连犯头痛症的次数都减少了,刘小七十分不解。
难道霍大夫说错了?还是说元康帝服用了他不知道的药物,医好了头痛症?
刘小七心中有了疑问,如果元康帝的头痛症真的治好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元康帝会变得英明睿智?会轻松的干掉颜宓和晋国公府?连带着宋安然也要受到牵连?
一想到宋安然会有危险,刘小七就紧张起来。他一定要查清楚元康帝头痛症减轻的原因。
只有当元康帝一直被头痛症困扰,颜宓才有活路,宋安然也会有活路。
刘小七在心里头暗暗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