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曾经的天宇第一

阵阵爆鸣声。

    眼瞳忍不住一缩，古三通不觉呆了呆。待到那黑云锁链已然来到卓凡身前时，才猛地惊醒，一踏步，骤然挡在他面前，一拳击出。

    轰！

    上千黑锁，瞬间碎裂，飘散到空中消失不见，只有周遭的空间在不断地震动，还有古三通那一直颤抖的拳头。

    方秋白和司马徽二人不觉呆了呆，不明所以地看向鬼王那里，一脸疑惑。

    要知道，以古三通的实力，要在他面前伤到卓凡，他们三人即便联手也万万不可能做到。但明知不可为，为何这位鬼王前辈还要出手呢？

    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可是，鬼王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不为自己的招数被轻松破解而慌张，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良久，他才轻轻开口，失笑出声道：“古三通，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缓缓地点了点头，古三通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伤感，喃喃出声：“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

    “哼，活着？”

    然而，古三通话未说完，鬼王已是摇着脑袋嗤笑出声，而且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活着吗？”

    古三通抬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少有地露出悲戚之色。

    鬼王定定地看着他，郑重道：“古三通，当年若不是你的那一拳，老夫一个要突破化虚境的高手，不可能无奈之下，转修灵傀。搞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每当想起此事，老夫都心里发恨。但是老夫不恨你，因为你一直在遵守着老夫与你的誓言。可是现在……”

    “现在我也遵守着当年的誓言！”古三通大吼一声，辩解道。

    “不，你没有，你现在只是在想方设法逃脱你的誓言，你违背了礼仪之信！”鬼王同样怒吼出声，质问道。

    古三通身子一抖，不由得向后连退两步，面色踌躇不定。

    方秋白二人见了，不由一个机灵，心中惊讶万分。

    虽然他们一直知道，这位鬼王前辈在皇室资历深厚，他们在成为护龙神卫前，鬼王已经在陛下身前鞠躬尽瘁多年了。

    可是，他们一直不知这鬼王的来历。

    今天，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也正因为此，由鬼王出面训斥这古三通，才是最有力的。毕竟，锁了古三通三百多年的这个誓言，可是当初由他们二人亲自定下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古三通面上阴晴不定，鬼王则是冷冷地看着他，叱喝道：“忠孝礼义信，是你当年的父亲为你定下的做人准则，难道你要背弃它们吗？”

    身子再次猛地震了震，古三通不觉慌张了起来，双腿更是忍不住地抖动着。

    说起来，他的第一任义父是他的启蒙良师，又是救命恩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忘。旁人说他什么都无所谓，恶魔、怪物这些他都能接受。

    但唯独说他背弃先父遗志，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

    看着他现在已然动摇的信念，鬼王那浓浓黑气之中，却是无意识地露出了一道邪异的笑容。可是正当此时，一道悠然之声，却是蓦地响起。

    “堂堂的鬼影卫统领鬼王，当年的天宇第一人，天地人三圣中的人圣，前后三百年，两次用这狗屁的仁义之说，糊弄一个孩子，这真的是大丈夫所为吗？”

    卓凡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终是睁开了双眸，眼中精光熠熠，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看向了远处那道黑影，淡淡出声：“在让别人遵守诺言前，是不是该先把自己的影子摆正了才是？”

    “卓凡！”鬼王不觉咬咬牙，双拳狠狠地攥起，大声道：“你这无耻之人，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了古三通，为你冲锋陷阵。不过，古三通当年的义父，可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才让这孩子知道了信义二字。哪像你，尽将他带入歧途！”

    “古三通，你扪心问问，是你第一任父亲受你崇敬，还是现在这个不知羞耻的卑鄙小人，更受你爱戴呢？”鬼王大声质问，古三通却是身子一抖，不知该怎样回答，蓦地犹豫起来。

    眼中精光一闪，卓凡哪里不知他心中所想，这分明就是要通过两任父亲的比较，淡化自己对古三通的影响。

    于是，卓凡款步来到古三通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极为明智地避过了这个话题，反而欣然笑道：“不管是以前的那个知书达理的正人君子父亲，还是我这个卑鄙狡诈的坏人父亲，我们两个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是对小三子这个儿子的爱，一样真挚，不减分毫！”

    双瞳不觉一亮，古三通抬首看向卓凡慈爱的面容，不由得露出了欣然微笑。

    “狡诈的卓凡！”

    鬼王身子一震，脸颊忍不住抽了抽，宛若吃了一只死苍蝇般，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