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淡淡的笑道:“家父是一位很有名的画家,你应该知道,隐修会最爱吸收艺术界的名人,达芬奇据说也曾经是隐修会的一员。家父和隐修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在他留下的资料里见过一个类似的十字架。”
“继续说。”裴远琛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在他留下的资料看到,隐修会上一辈的圣女忽然失踪,隐修会上下都在寻找她的下落。”靳柏岩说着,“子宜手里的十字架是你的,但是你显然不是隐修会的一员。而且,现在隐修会明显要把你除之而后快。那么你的身份……那名圣女假如有孩子,大概和你的年纪差不多。”
裴远琛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点了点吧台,声音很是平静:“你知道的挺多的,隐修会一向以隐蔽著称,什么时候变得路人皆知了。”
靳柏岩耸了耸肩:“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也不是隐修会的成员。今天上午的事和我无关,我只是碰巧知道的比较多而已。”
“那还真是巧了。”裴远琛冷冷的勾起唇角。
“假如我就是奉命来追杀你的人,那么,我的任务明显还未完成,又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些。”靳柏岩镇定的说着,目光从子宜的身上掠过,语气染上了一丝痛惜,“我只是担心子宜。”
裴远琛又吸了一口烟,右手握着手枪,枪口依然对准了他。
他的姿态看似放松,但实际上,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已经蓄势待发,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冷冽。
靳柏岩知道,今天假如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男人真的能把他给崩了。
“裴先生,隐修会可怕的地方在于,它通过信仰控制别人,而不是利益。”靳柏岩说着,“它甚至不需要派真正的杀手来到炎洲市,只需要让它的教徒相信,你是个叛徒,杀死你以后可以上天堂,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教徒前赴后继。”
“看来,你对隐修会的运作方式很熟悉。”裴远琛冷冷的勾起唇角。
“我说过了,家父曾经和隐修会的高层有所联系。”靳柏岩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事实就是,你留在子宜的身边,迟早会害死她。”
裴远琛“呵”的一笑:“那么问题来了,隐修会的人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我也不知道。”靳柏岩摇头,“我并没有把我的猜测告诉任何人,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不是今天你接连被袭击,我也许永远也不会跟你说这番话。可是现在,我不能看到子宜被你连累。”
裴远琛抿紧唇,目光依然冰冷。
“我知道子宜很喜欢你,你对她也很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处理自己的事,再跟她在一起。”靳柏岩忽然笑了笑,目光又一次落到子宜身上,染上了几分温柔,“我的确很喜欢她,但是我对她的喜欢,足以让我真心实意的祝福她和她爱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