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他们的积极配合,平傃恐怕是不可能迅速破案,并抓获罪犯的。
从那天起,我和平傃就决心,要担负起照顾这对老的老、小的小的日常经济支出,虽然我们也替他们申请到了社保,但是怎么着也不能让善良的人们,总是永远见不到人间尚存的真情吧?
所以,我俩月月给他们寄出五百元钱做孩子的教育费用,我和平傃谁有空谁去邮寄。
要说,平傃就是有运气。
就在那天押解这对情侣回程的路上,平傃再破获了那起震惊全国的军械库枪支被盗案。
当时,为了省钱,平傃带着我们一路刑警没有走高速公路,而是选择了老国道。
荒郊野外的马路边,漆黑一片,因为是寒冬,黑夜就显得格外地阴森和寂寥。而我们的两辆汽车的夜灯,就显得特别刺眼耀人。
突然,黑黢黢的马路当中,出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厚厚的军大衣仍旧罩不住那瘦瘦的小个头,但是,他却意志坚定地又摇摆扭曲着身子拼命地向前骑着,骑着,显得十分艰难。
即使听到后面有汽车响声,甚至听到汽车喇叭声,他也并不回头,更不肯避让,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平傃继续按着喇叭,我心里也十分奇怪:
这大冬天的,不说数九寒天吧,也是冰天雪地的,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凌晨时分,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要到哪里去?
要超越他了,只见平傃一个油门,汽车便冲了过去,“唰”地一声就将他甩在了后面了。
我看见平傃侧了一眼倒车镜,估计本来是想看一下是否挂倒了他的,却不料,平傃居然“吱——”地一声,一个紧急刹车。
然后,朝后面刑警一声大叫:“抓住他——!”
自己便迅速跳下了车,直接冲上去,自己一个人一下子就扑倒了那个男人和破破烂烂的自行车。
然后,就看见平傃‘咚咚’左右开弓,拼命地挥拳往下砸,貌似生怕那个男人有机会反击。
好在俩车刑警很快也冲上来,给骑车人戴上了手铐。
平傃来到他的正前方,毫不迟疑地将她的手伸进了骑车人的军大衣内。
好家伙!猜猜我看见了什么?平傃这只警花的手摸到了什么?
呵呵,竟然掏出来了的是一支微冲!
微冲呵!哈哈~
这可是只有军械库里,才会拥有的东西哦。
肯定,是非偷既抢来的。
我马上想起一年前,某部军械库被盗贼挖地洞盗窃走的四支冲锋枪和俩支小口径步枪,会不会就是这个罪犯,或者说之一呢?
因为那个大案的案情分析认为:作案分子应该是俩人以上的,这还是您当初确定的案情呢。
平傃马上电告局长,不一会儿,警笛声和刹车声汇成了乐曲的海洋。
这就是我们警花参与的刑警侦破故事,最稀松平常的警花生活。
当然,案发时,您这样的局长也不排除在外的,必须的,无论早晚,整个一无日无夜的奉献吧。”
林飞说:“平果,怎么回事?我本来熟悉的案件,经过你的描述,怎么变得这么富有趣味性了呢?赶紧的,再来一个。”
平果得意极了,说:“这就叫做,术业有专攻,好不好?我不会侦破案件,但是我会诱惑文学青年!呵呵。
好吧,我继续白虎一下喽。
那起冲锋枪案子,经核实,果真就是挖地道、炸墙角、盗窃军械库那一案的枪支之一!
那个瘦小骑车男人被擒后,也很快像个竹筒一样,将他肚子里的“豆子”全部倾倒出来~
原来呀,一年前,城市的南郊野地里,一个曾在军械库里当过兵的,现在是名退伍的军人,但是仍还在给某部首长开车的男人,在军械库后边大约五百米开外的野地里,开始了他“宏伟理想、宏伟工程的生涯”。
他每天晚上从城东骑着自行车到城西来,挖土,天天如此,历时二个月,终于将地洞挖到了仓库的墙角下面,然后用炸药崩透了一个洞。
他很是勤劳又聪明的,他知道仓库有一个死角是红紫外线照不到的地方。
他更是清楚在凌晨时分,武装的值守人员都在大睡特睡,不会有人注意到地下的微弱声响的,因此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伟大的技术工程师和爆破专家,所以,他更会成为一名勇敢的凶残杀手、抢劫银行高手兼复仇王子的。
他没有想到还没有采点好在哪里实施持枪抢劫银行的地方,就被全市大规模大面积排查的警察盘查到了,一番查询之后,终于没有被当做重点嫌疑分子,只因为他的机智、冷静和巧言,以及原来的军官证——复员时没有人来收缴,他也就没有上交,而解救了他。
惊慌失措中,他恐惧万分,害怕警察再次返回来,于是他连夜将藏在床下的枪支通通运到一条高速公路的草丛里。
他再次挖了深坑,用厚厚的塑料薄膜罩住了那几支枪,,然后埋到地下。
他留下了一支,却依然怎么想怎么觉得窩囊到家了。
费尽心血弄来的枪,却不敢使用,他对自己是否还能做成大事,心生疑虑。
他静默地思:
‘为什么我这样没出息?
不行,我要成功!
一个大男人连一个漂亮女人都笼络不住,到手的鸭子却让她又飞啦,不就是因为老子我没有金钱吗?
哼——!老子一定会成为大亨级的人物的。’
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里,一个狂犬在寂静的高速公路旁树林里的尖叫声响起:
‘我要钱!我要杀人!’
他一边撕声力竭地喊叫着,一边端起冲锋枪对着间或疾驰而过的汽车一阵扫射----
‘老子就是爷!老子先找地方回避一下风头,回来再和你们斗!’
他仰头朝天,长啸一声,仿佛一只夜幕下的孤独流浪的恶狼。
他千想万思也算不到,一年过去了,在异地也未敢作案的他,还没有再次踏入城市,就被抓捕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一枚警花拿下了呢。
简直太沮丧了。
一个人想干什么,怎么就是老天不帮忙呢?
他甚至还觉得:‘没有什么呀,反正二十年后,自己还是一条好汉,或许就会托生到了有钱人家了,从此以后,荣华富贵。’
‘那些小女人,我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还要把这些小女人干掉一个,滚蛋一个,再漂亮的女人也得给我——做牛当马----’
瞧瞧,这个农民出身的流浪汉,这个沉浮在城市的社会渣滓,死到临头了,还是如此的仇恨社会。
这些话,不是我的杜撰哦,而是执行死刑前,我去采访时,他亲口说的。这样的仇视社会地=的人,就该杀无赦。
林飞,您说,是不是这社会,也真是一个让人愈来愈不理解的了,怎么会生产出这么多龌龊人来呢。
人生在世,已经没有几个人还在编织崇高的人生价值与理想的了吧。
真的,我愈是描述、采访这些与罪恶行径较量的刑警们,愈是觉得我们大家好似堂吉可德,手里挥舞着长矛,不停地迎战大风车。
也不是不悲哀的吧?
哎——不会吧?——真睡着了吗?”
平果停止了讲述,低头看看这个让她如此心仪的男人,又给他压了下被角,欣赏起林飞酣睡后的香甜、静谧又安详的脸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