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家二姑娘搁在家中这么多年了,如今一下,倒成了好事儿呢。”
却又有人冷冰冰地说:“也不一定呢,当初李大那媳妇,不也是这么抬进的门?最后还不是就剩了两个丫头片子。”
这话说完之后,那些说话的人显然是都冷了场,过了些时候,才有人用更大的说话声,将这事情掩了过去。
声音飘进了李花儿的耳朵里,她略微皱了眉头,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只见大王氏和另一个瘦小的妇人站在一处,见李花儿看她,嗤笑一声,耀武扬威的。
李花儿也笑了。
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儿了,人品不一,想法多样,更有如大王氏这种,看见别家好,就要说许多酸话的。
果然非常热闹。
不过,李花儿也着实打心眼里佩服这大王氏。
别人家结亲的好日子,全村祭祀的好时候,只她,在冯家念完了晦气,又到莫家说人过得必然不如意。
还拿自家来比。
坏就罢了,还蠢。
李果儿也听见了大王氏的话,心中很是不服气,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不免坐在那儿生了闷气,以至于眼眶都红了。
李果儿觉得自己笨死了。
刘氏说话,她不敢驳;大王氏说话,她不会驳。
事事都要姐姐出头。
想着,她格外沮丧了。
李花儿看见李果儿这样子,笑着靠她近了些,笑道:“大好的日子,这是怎么了?”
李果儿嘟着嘴,不说话。
李花儿笑得更开心了,递了手帕给她:“今儿这样的日子,可不许哭。往小了说,这是人两家嫁女迎妇的喜事,往大了说,这是咱们村子感恩农神大人的吉事。定要开开心心地才好。”
李果儿听话,勉强挤出了个微笑。
李花儿见她止了哭意,想了想,突然改口道:“不过哭就哭吧,咱们没有在莫家的院子里,不算扰了人家的好事,咱们家也没地,农神大人也不会理我们的。不过那些坐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还要在这时候说丧气话,自家有地,还要妄言的人,才要当心呢。”
李花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慢条斯理,抑扬顿挫地正经,让周围的人听得也清楚。
李果儿听着她的话,顿时破涕为笑。
周围有离得近的人,也忍不住,笑出声了。
大王氏如今就坐在院子里,家中自然也是有地的。
她很是不忿气,啪得一拍筷子,回头瞪着李花儿。
李花儿全当没看见,却伏在李果儿耳边,小声问了一句什么。
李果儿如今心情好了些,笑道:“问问人就知道了。”
说罢,和李花儿一起起身,往院子内走。
只是在进了莫家院子那一刻的时候,李花儿有意又叮嘱了李果儿一句:“过了这院子,可就不好乱说话了。这礼数呀,就和咱们坐船是一个道理,船家船摇得好好的,偏偏就有人非要说一句‘船翻了’,这不是找打吗?人不把那种口孽的小人扔到河里祭龙王,就算是好脾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