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来了。”
冯二囡笑道:“也去我家了。以前就说吴大少爷厉害,还真是文曲星下凡。”说着,就坐在了地席上,“你说,以后他会不会中个状元?”
李花儿也坐下了,笑道:“我又不是学里的先生,哪里知道?”
冯二囡一笑,丢开这话,开始给李花儿聊家常。
因着觉得暖和,冯二囡就看了窗上的窗纸,道:“新糊的窗纸?”
“下雪前怕太冷了,所以多糊了两层。”李花儿道。
李果儿在旁边翻着书,听见这话,笑道:“那是先糊了一层纱,再糊的一层窗纸,好好的料子,姐姐给糊窗了。”
冯二囡听说,也咋舌:“这样子的?”她凑到窗前,细细得看了看,果然就在两层窗纸之前,隐隐看出了一层虽然厚,却很透的窗纱,“你真会想,也不嫌弃费钱。”
李花儿笑了:“这算什么新鲜法子?我怕冷,才这么做的。”
冯二囡嘴一撇,笑道:“说起这事儿,我就想笑。刚入冬的时候,不过是在我家窗上糊了两层窗纸,我那大嫂就不乐意了,编排了好久,还是你姐夫说‘我让她糊的,我怕冷。’才算过去了。”
李花儿听说,问她:“就你们家这闹法,等到明春,姐夫跟船出去了,你怎么办呢?”
冯二囡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
李花儿听她话中有话,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怎么说?”
冯二囡笑道:“你姐夫说了,天天说什么爪哇国,明年开海禁的时候,他要带我去看看。”
李花儿听说“海禁”二字,又有些被勾起了情绪。
“这么说,开海禁的事情,是真的了?”
冯二囡点点头,又小声道:“嗯,我同你说,这次来的不是太子吗?你姐夫说,为的就是开海禁的事呢。”
李花儿再次愣住了。
她突然记起了那个在她的记忆里,棺椁归乡的青年。
冯二囡见她有些发愣,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花儿,你怎么了?”
李花儿连忙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听见你说的话,觉得有意思。”说着,她又笑道,“姐夫对姐姐真好。。”
冯二囡难得羞涩了:“是呀……我娘也这么说呢,只不过到时候我要出门去了,我们就不能常见了。”
李花儿笑道:“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我听说那境外列邦诸国,有很多咱们这儿没有的树啦、花啦、草啦的,还有香、石、器皿,到时候我还要托姐姐给我带回来呢。”
一席话,说得冯二囡也笑了:“你就知道摆弄那些木头,和李大叔一样。说起来,你这么爱做这些,手艺又好,什么时候给你姐夫做艘好船,我们坐着你做的船,到爪哇国去,才好呢。”
李花儿也忍不住笑道:“我敢做,姐姐敢坐吗?”
冯二囡笑道:“你敢做,我自然敢坐。”
大家在屋内,说笑地正开心呢,却听见院子里又有人道:“花儿,果儿,可在家?”
是刘氏的声音。
李果儿听见,道:“姐姐,是二婶娘。”
李花儿轻轻一笑,起身到门前,慢悠悠地抬了门闩,开门。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刘氏穿了好厚的衣服,脸上冻得红红的,站在院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