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根本不会找上这个女人。 虞子瑶后退一步坐在床上,拿起黑衣人给的药瓶,又看着手中的信,嘴边的笑怎么也掩藏不住。 本来她还在想怎么对付凤轻语,真是天助她也。 有了这药,即使黑衣人的目的不是杀了凤轻语那她也永远不可能得到璃王! 虞子瑶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将这封信交到凤轻语手中。 然后……凤轻语就会彻底从璃王的世界里消失。 第二日清晨。 天已经大亮,外面下起了小雪,将屋里也映衬得格外的亮堂,左相府的院中自然也不乏绿色,雪白中隐隐露出点点绿,令人眼前一亮。 “哈切。”一声突兀的喷嚏声破坏了早晨的宁静,喜儿缓缓醒来猛地一惊,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穿着中衣还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没有生病已经是万幸了,不过她昨晚干什么来着,怎么会睡在地上。 喜儿努力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她记得昨儿个夜晚秀突然惊叫了一声,她起身准备到房中查看可是还没进门就昏过去了。 真是见鬼了,好好的怎么会昏倒在地。 喜儿自然不会往其他方向想,只觉得奇怪。 “来人。”房中传来虞子瑶的声音打散了喜儿思绪,喜儿忙胡乱的穿好衣服就进了虞子瑶的房间。 这一进不要紧,一进吓了一跳,喜儿努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没睡醒而看错了,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喜儿甚至小小的掐了一下手背的肉,疼,原来这是真的。 秀竟然好好的站在地上,而且站的十分稳当,没有丝毫打颤或是倾倒。 这没道理啊,太医不是昨天才诊断的说是秀的腿残废了,而且还治不好吗,这才过了一夜秀怎么就好好的站在这儿跟没事儿人一样。 喜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倒不是她见不得秀好,只是太过震惊了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反应。 虞子瑶当然看见了喜儿眼中的疑惑,脸上露出不悦,连带着语气也颇为不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本秀更衣,冻死我了。” 虽然屋里放了火盆仍旧能够感觉丝丝凉气从缝隙中窜进屋子里,虞子瑶站在屋里有一会儿了不冷才怪。 虞子瑶早早的就醒来了,她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以为是自己做得梦,为了验证事实,甚至连外衣鞋子都没来得急穿就下床站在地上。 直到脚下传来的踏实的感觉才确定这不是梦,她的腿是真的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走一步还是会觉得腿部有丝丝疼,比之昨天好了许多但仍是会觉得疼,一时时还会猛地一疼,如同针扎。 不过比起能再次站在地上行走,这点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虞子瑶到底是没想到,她的腿已然是废了,再高明的医术怎么可能会让废了的腿一夜之间恢复。 黑衣人只不过是暂时用独门的内功帮她修复腿伤罢了。 时效也就能支撑虞子瑶帮他办完事情,可怜的虞子瑶还以为遇见了贵人,却不知道自己遇见是魔鬼。 喜儿帮虞子瑶穿好衣服又为她梳妆好了,虞子瑶才走出房门。 虞子瑶走出去便有一股凉风吹来,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她的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因着唇是朱色的,所以显得冷艳无双。 今天虞子瑶的妆容较之以前可谓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喜儿本来为她画了细柳淡眉,脸颊只微微擦了些胭脂。 可是虞子瑶却十分不满意,直接拿过画眉的黛,自己画了狭长的眉梢,唇更是狠狠的涂成朱红,今日恰巧穿的是件红色的曳地长裙,如火似血,整个人显得十分美艳,不,是妖艳。 与之前在人前清纯的气质判若两人。 虞子瑶深吸了一口凉气,顿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才缓慢的朝前厅走去。 当虞子瑶出现在前厅的时候,下人正在准备早膳,同样震惊的还有范琴雪和虞南康。 这……这怎么会? “瑶儿,你的腿……”范琴雪简直惊得险些跌下椅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太医误诊了?这种可能性简直低了又低,可是又怎么解释瑶儿的腿好了呢。 虞南康同样的一脸难以置信,而且比起范琴雪他明显多了一分理智,他发现瑶儿今天看起来格外的不一样。 女儿还是那个女儿,可总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瑶儿,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虞南康双眼紧紧盯着虞子瑶,想从他眼中看出点儿什么,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虞子瑶微微一笑,笑却不达眼底,母亲还好说,不过父亲是个精明的,她若是撒谎骗人父亲怕是会识破。 所幸她已经想好了借口。 虞子瑶踱步到桌旁坐下,小脸儿扬起:“这件事说来也奇怪,本来女儿的腿是没救的,不过昨天夜里女儿做梦梦见了菩萨,是菩萨医好了女儿的腿,女儿正准备过几天到灵光寺还愿呢,感谢菩萨的大慈大悲。” 虞子瑶说的十分诚恳,好像昨天夜晚真的见着了菩萨一般。 这种借口说出来若是放在别人眼里只觉得荒谬,可是偏偏虞南康相信了。 为什么? 因为虞南康信佛,最是相信菩萨,佛祖之类的。 这件事说来也好笑,只因虞南康年轻时有一天梦见菩萨带他踏云直飞上天,结果第二日皇上就封他为左相。 虞南康一直以为自己能有今天的位置,菩萨功不可没,自此他的书房里到处挂着菩萨的尊像,每日供奉,并且遇到寺庙必前去拜。 虞子瑶虽不知其中缘由却是知道虞南康信佛,所以才编出这么个荒谬的借口。 虞南康略加思索也就必信无疑了,因为瑶儿的腿如今完好如初的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认为太医的诊断会出错。 “原来是这样,那瑶儿过几日可得到寺里还愿,切莫忘记了才是。”虞南康小心的嘱咐道。 范琴雪也在一旁点头:“这次真的是菩萨保佑,谢天谢地。”不过瑶儿的腿虽是好了,但是她的身子,范琴雪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担心。 “瑶儿一定饿了吧,先用膳,其他的稍后再说,刚才娘还准备将早膳给你送到屋里,你来了正好。”范琴雪嘴边噙着微笑,夹起虞子瑶爱吃的小菜放到她碗中。 虞子瑶点头开始吃早膳,心里微微的送了一口气,这件事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虞子瑶心不在焉的用完早膳就回房了,拿出锁在梳妆盒中的信封,心里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黑衣人断定凤轻语看到了一定会出府呢。 手放在封口处却顿住了,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猛然想起黑衣人的话,又将信封放回原处。 说到底她还是不敢赌,虽然好奇但是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懂,现在好不容易能够重新站起来她可是很珍惜这条命的。 璃王府。 “王爷去哪儿了?”方才宫里的王公公到府里传话,说是皇上卧病在床,已经几日没有上朝,请轩辕璃夜到宫中走一趟。 红梨刚从外面进来就听见王妃问起王爷。“哦,刚刚速风来说了一声,王爷有急事去军营了,让奴婢来告诉秀,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呢秀就问起王爷了。” 凤轻语皱眉,去军营了?有急事?可是王公公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飞鹰骑的军营在帝都的郊外地区,从军营到皇宫的距离可不近,赶回来也来不及了呀。 况且速风既然说是有急事,轩辕璃夜都来不及亲自跟她说那就是事情很棘手了,这样就更不能将他找回来。 可眼下,王公公这边…… “红梨,你去给王公公传个话,就说王爷有事离开王府了,等王爷回来本王妃自会传达。”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王公公一直在府外等着。 “是,秀。”红梨小跑着出了如松阁。 坐在窗边的海棠边绣着荷包边一个劲儿的往窗外瞄,一会儿低头一会儿又看向窗外。 连凤轻语也不禁好奇:“海棠,你看什么,难道速风站在窗外?” 海棠被凤轻语说得不好意思,脸瞬间就红了。“才不是,奴婢是看那个女人一直在如松阁外转来转去,不知道想做什么。” 女人,什么女人? 璃王府好像没什么女人,凤轻语朝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有个女人在外面来回得走动。 那女人穿着粗布衣裳,发髻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插了两只簪子以挽发,皮肤看想去有些黝黑。 不过凤轻语怎么越看那女人越熟悉,就是很熟悉。 “我怎么看她这么熟悉?”凤轻语忍不撰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真的,好像在那儿见过。 听到凤轻语这么说,海棠直接将手中的荷包放在一旁站起身来朝外看,这样看的比较清晰。 恰巧那女人转过头来。 “呀,那不是五秀么。”海棠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凤仪倪,难怪秀说看着熟悉。 五秀,哪个五秀? 海棠见秀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顿时无语了。“就是以前府里的五秀凤仪倪。”海棠直接称呼姓名,这下子秀应该是能想起来吧。 平日里秀不知道脑子多好使,偏偏到了琐事上记性差的连她都看不过去了。 原来是凤仪倪,凤轻语才想起来,应该是了,想当初它还想勾引轩辕璃夜来着,没想到却被轩辕璃夜直接赐给了王府里扫地的下人。 难怪她穿的如此简陋,可见是吃了不少苦头,完全看不出昔日右相府秀的样子。 不过也亏了她运气好待着王府,要不然现在定是到地府陪风天城了。 “她来做什么?”如果凤轻语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不想见着她才是。 海棠撇了一下嘴:“她能来做什么,还不是想巴结秀之类的,以前在相府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温柔有礼的,谁知竟然都是装的。” 确实,以前凤仪倪在相府的时候不争不抢,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弱不经风的样子。 凤轻语对海棠的反应有些好笑,这丫头,也太“嫉恶如仇”了吧。 恰巧红梨给王公公传完话回来,凤仪倪一下子抓住了红梨的衣袖,面露喜色:“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凤轻语。” 红梨一直没注意吓了一跳,才发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昔日相府里的五秀。 不过她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红梨的目光落在衣袖上的手,皱起眉头,有些嫌弃的挥手甩开,她看见了凤仪倪的手脏死了,指甲缝里满是黑泥。 也是,下嫁给扫地的当然只能跟着扫地了,而且家里那个将凤仪倪带过来的首饰衣裳全部变卖了换成现银,凤仪倪有的穿都已经不错了。 凤仪倪尴尬地笑笑,眼中一闪而过的鄙视,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嫌弃她,她自己还不是个丫鬟而已,能比她高贵到哪儿去。 不过凤仪倪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