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安过去将龙泽的衣服整好,尔后声音淡淡的:“难说!”
周琛张着嘴,觉得深深地被侮辱了。
他瞪着龙泽,心中流泪……陷害他!
周琛离开后,温安安蹲下身子,柔声问龙泽,“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龙泽点头,动了动身子:“就是总趴着不能动,有些难受。”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比疼痛还要痛苦。
“那我帮你揉揉,会舒服些。”她说着,打算帮他揉一下,但是手放在他的背上时却顿住了,哪里有地方能揉?
他全身都是伤……
她顿着,然后努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我去问问周琛有什么好办法没有。你等一会儿。”
她才要走,但是龙泽的手动了一下轻轻地捉住她的小手,他的声音暗哑着:“傻瓜,是不是想到外面哭?”
“我才没有。”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想骗人也不行。
龙泽叹了口气,手轻轻用了点力,她怕他吃力顺着力道蹲了过去。
龙泽看着她的小脸,目光有些不舍地留恋着,许久以后才叹息着:“安安,我忍得住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温安安抿了抿唇,好半天才低低地说:“我陪着你,你痛就告诉我,我掐自己一下,陪你一起疼!”
龙泽笑了笑:“傻瓜。”
她垂着小脑袋,闷闷地说:“其实你比我傻多了!好意思说我呢!”
他伸手,轻轻地揉了她的头发一下,尔后轻轻地说:“安安,等我好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只要我能动,哪怕坐轮椅也坐着去结婚。”
她看着他,用力地点头,眼里闪着泪花:“好!”
龙泽笑了笑,“安安,大概是我以前对你太坏了,才会三番两次结不成婚,这一次,我要将你套牢。”
温安安想到那件事情,心里堵得慌,虽然此时他的身体还没有好,但是她还是想告诉他……
就是温安安要张口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宁嫂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温安安和龙泽的神色,垂了头:“我和周医生一起来的。”
“宁嫂,没事的,我们没有怪你!”她只是恰好想和龙泽淡事情!
宁嫂神色却没有放松,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有些局促地说:“少夫人真的不怪我?”
温安安笑笑:“怎么会呢?”
宁嫂像是放下心来,片刻后又说:“周医生说我那个病体研究出来了,少夫人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我不太认识人。”
她神色间的晦涩让温安安动了恻隐之心,她拉了拉龙泽的手:“我出去一会儿,回来有话和你说。”
宁嫂的神情一动,然后等温安安出去后立即跟着出去。
到电梯边的时候,宁嫂却叫温安安走楼道,“那个就两层。”
温安安倒是无所谓,跟着她一起走楼道。
步下一层,宁嫂忽然扯着她的衣服,接着就朝着她跪了下来……
温安安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扶她:“宁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宁嫂头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温小姐,你放过我儿子,给他一条生路吧!”
她的声音虽然轻,却是如同一声惊雷一样劈在温安安的脑中。
好半天,她愣愣地看着宁嫂,声音仍是带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宁嫂低泣,“我是龙泽的母亲,他是我的行远,是我和秦岭的儿子。”
她说完,温安安感觉心像是浸在冰水中,明明龙泽的母亲出现,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是因为她让自己离开龙泽吗?
她飘乎一笑,声音透着一抹悲凉,“为什么让我离开他?”
宁嫂抬眼,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满是哀求:“他已经躺在这里,为了你他死过几次了,你放过他吧!只要你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永远处在危险当中……”
是啊,她说得一点也不错,龙泽是为了她才受伤,差点死去……
可是她如果成全了宁嫂,不,是龙泽的母亲,那她和龙泽的爱情呢,又将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分开吗?
虽然温安安也曾想过分手,这样对他好,可是每每想及,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她不能没有龙泽,正如龙泽不能没有她!
“我不能答应,而且,我又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她犹作着困兽之争,小脸上已经冰凉一片了……
宁嫂看着她,好久以后,才从怀里颤颤地掏出一份东西来。
温安安伸手拿过,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