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嫌疑,为今之计,大王的头疼之症,还是在国内另寻名医。不然只恐有心人会借子琰之手,暗害于大王,一并坐实了我若敖氏谋逆之罪。到时我若敖氏百年清誉,岂不尽毁于子琰一人。”
一双幽深的眸子落在楚王身上,目光不错地看着他,不畏不惧,不卑不亢。
似乎并不害怕说出这一句会产生什么后果,却每一字每一句,仿佛一击重锤敲打在众人心头。
楚王心底陡然一沉,他怀疑吗?
身为帝王,他自然怀疑,这王位只有一个。
当年他为了争这个位置联合潘太师还有令尹子般,连自己的父王都逼宫杀了,那些叔侄兄弟更是一个不留,如今才导致他楚国子嗣不丰,尽是些女儿。不过他这头疼之症已有多年,要说是若敖子琰下的手,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他的身体如今在他的妙手医治下,日健康盛却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近日来视力也清晰了许多,再不像以往看人总是模模糊糊。
楚王闻言,粗厉的大手按在若敖子琰肩头,急忙说道,“少师之医术令寡人焕发新生,谁要是敢说半句不是,寡人定将他拖出去斩首示众!哈哈,子琰,你真是多虑了。”
一句笑语欲将此事带过,同时赶紧命赵常侍扶起若敖子琰。
若敖子琰没有起身,反而接着说道,“我若敖氏几代忠心为楚,先祖子文几度毁家纾国,助武王开疆拓土,建立不世之功。每一代令尹身负王恩,心中铭记“双敖盟约”绝不敢辜负。大王登基以来,家父更是十几年来殚精竭虑,以其早日完成一统南方,挥师北上,实现大王逐鹿中原之志。如今若是因对子琰之疑,而抹杀了若敖氏三百年功勋,子琰宁愿一死,也绝不有损我若敖氏先祖荣光。”
说到最后如玉的俊颜上再无一丝一毫笑意,不屑地说道,“三百年来,我若敖氏如今身为楚国第一门阀世家,岂会因些许小利而做那轻易毁约背弃之辈?”
“白白令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堂弟,你说是吗?”
幽深的眸子冷若万古冰潭落在若敖子克身上,若敖子克心底一惊。
这抄家灭族的大罪扣下来,他可不敢当。
赶紧顺着他的话,拱手说道,“大王明鉴!如今就连我若敖氏也被牵连在内,我与令尹大人恐怕都不宜再插手此案,所以小臣今日进宫并非参奏陈尹贪墨枉法造假之罪,而是恳请大王重新派人接手此案,好还诸位公主和我若敖氏一个清白。”
“子般待寡人之心,寡人绝无半点怀疑!”楚王连连开口说道,就差指天明誓。
“是吗?”若敖子琰一张俊颜微微涨红,眼中意愤难平。
“自然!”楚王颔首笑道,“赵德,快将子琰扶起来,今日真是委屈爱卿了。从今日起,寡人就封少师为御医院院首,为寡人主治头疾之症,郑兴你就给寡人去当少师副手去。”
踢了踢脚边无用的郑院首,郑院首连连笑着答应,“是是是,大王这个封的好,少师之医术,为臣拍马都赶不上。”然后和赵常侍一起,一左一右,扶起若敖子琰,拜道,“院首大人,副院郑兴在此拜见了。”
若敖子琰在他们的颤扶下,慢条斯理地起身,虽然得到加封,只是眼中仍然含着一丝薄怒,语气不悦地谢道,“微臣多谢大王子琰的信任。”
芈凰见此上前说道,“父王,若敖司败身为驸马弟弟,能秉公审理此案,绝不徇私,真是难能可贵!也不得不赏啊!”
一顶高帽子压下来,默默看了一场戏又被牵着鼻子走的若敖子克,俊颜微微一晒,一双狡黠的眸子眨了眨,拱手笑道,“公主谬赞了,小臣真是愧不敢当。”
“司败大人谦虚了,这绝不徇私,就连圣人都难以做到,岂不可贵?”芈凰一双曼眸幽幽看着他,慢声说道,虽不知若敖子克与若敖子琰之间是不是有冲突,但是同属一家,此事关系甚大却不事先通报令尹,而是擅自呈禀楚王,其心可诛。
楚王闻言看了今日进宫的若敖子克,立即对他没了好颜色,不悦地挥手说道,“此事寡人已经知道,明日就会给你一个答复,你就先退下吧!”
“是,大王。”
若敖子克碰了一鼻子灰,恭身退下。
临出门前,那双狭长如狐的细眸,微眯着看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新晋太女殿下,原来这位就是他的二嫂。
倒不似寻常楚女,娇小可人,腰肢盈握,眉眼含春,好似一阵风吹来就可以倒进男人怀里,任其亵玩,而是腰杆挺拔,身材高挑健美,丽颜峨眉英目,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若敖子克邪恶地勾了勾唇角,牵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若是压在身下,欺之,辱之,犯之会是什么滋味,有机会到真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