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现在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毁她。
如果天上真有神佛,陈潇闭眼一瞬,佛祖,你可否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深吸一口气,陈潇睁开了眼,眼中绽放出精光。他知道,神佛帮不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要活下去,只有依靠自己。
沉默一瞬后,陈潇上前,略带粗暴的拉开了安昕的空调被。安昕的衣服没脱,穿着牛仔裤,白色大T恤。只不过,无论是发丝,还是T恤都已湿透。白色T恤粘着她的娇躯,让她白色的文胸若隐若现。
那发丝间的汗水与面色,犹如是古时候女子生孩子那般的辛苦苍白。
虽然被陈潇拉开了被子,但安昕依然没睁眼。陈潇知道她醒着,他本来想去开空调,转念想到安昕现在热成这般,陡然开了空调,指不定一冷一热会身体出毛病。当下前去找了一本杂志来给安昕扇风。
刚扇一会,安昕冰冷的开口,道:“你走开。”
陈潇没搭理,其实若不是这件事是他造成,他肯定会狠狠的骂醒安昕,但现在,他如何也不能理直气壮。既然不能理直气壮,可是戏还要继续下去。
“安昕,虽然你什么都不说,但我也猜的出来是怎么回事。”陈潇酝酿一瞬后开口,他的声音沉静如渊岳,有一股大气,静气,让人忍不住去聆听。
顿了顿,陈潇继续道:“能够让你这样心灰如死,我猜应该是和你守候的爱情有关。我前两天似乎看到你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以你的性格,只可能那个人就是你的余航。而现在,你这个样子。也只可能是余航跟你出了问题。我不是要卖弄我的博学,我只想告诉你,天地很大,前面的路还很长。人生在世,不是只有爱情。三山五岳,云海之巅,北海日出,同样可以壮怀瑰丽。你躲在死角里,不肯去看这些风景,只会是你的损失。而当你走出来,等到若干年后再回首,也一定会觉得今天的你是多么的让人失望。”
安昕默然不语,陈潇继续安静的给她扇风。
其实安昕终究是与众不同的,如果换一个极端的女孩,在陈潇侃侃而谈的说出这番话时,一定会坐起来咆哮,你懂什么,你懂十几年感情被辜负的痛苦吗?你不懂,因为你没有过这种感情。也有一种,或则会说,我怎么样都不关你事。而安昕只是沉默,陈潇便也知道,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安静的午后,陈潇默默的给安昕用杂志扇着风,眼神专注而认真。这是一副极度美丽的画卷。
陈潇做事向来执着,他就这样手不停歇的给安昕足足扇了两个小时的风。直到安昕身上的汗液全部消失。
这个时候,陈潇丢下了杂志,站了起来。道:“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天没吃东西。这个时候是三点,我们可以去买些吃的东西,登上八达岭长城。你可以去体会长城的历史沉淀和雄伟壮观,也许在那儿你会知道,其实在天地面前,历史面前,人很渺小,爱情悲伤更渺小。”说完便径直出了卧室,出了安昕的租屋。
三点钟的太阳还散发着它的威力,这种毒日头让人心里倦倦的。而如果是从午后刚刚睡醒,又会觉得这阳光让人心里好生明媚。
陈潇安静的站在毒日头下,站立如标杆。他只是这样一站,就已站出了气势。
安昕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不想动。尽管觉得陈潇说的很有道理,但内心里真的不想动,就想这样一直颓废下去。
佛言有云,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亦有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万事在心头,却只在一念间。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在一个小时后,安昕一念之间坐了起来。她行动迅速的起身来到洗手间。这种状况就像是一个人在寒冬里赖床,突然意念一动,迅速起床。连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安昕洗漱完毕,头发梳好,干净整洁,清汤挂面。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是与以往不同的白色吊带衫,清凉高跟水晶鞋。
这身装束是安昕以前绝不会穿的,她虽然喜欢穿,但是却不想去招蜂引蝶。她一直走保守的路线,但一个喜爱黑拳赛的女孩子,又怎么会是个懦弱保守的人。只不过,因为深爱,一切都已被她压抑。而现在,她不需要为谁去压抑了,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纵使素颜朝天的安昕,也如荷花一样恬静美丽。她出门时看到陈潇一直站在太阳底下,又想起他刚才足足给自己扇了两个小时的风。种种种种,她并不是木头人,没有感觉,只不过,她也不会去感动。她觉得自己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走吧!”安昕对陈潇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