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到底还是要给几许面子,免得回来与小儿不好交待,便道,“他皇祖父想见他得很,见见,于浚儿也好,于他也好,都有好处,等会回来,我就把渝儿送到你手里。”
说完,她也是给足了这个小儿媳的面子了,也就不再停留,信步往德宏宫那边走去。
走到宫门前时,她又对着跟上来的三德子又淡道,“回去跟狮王妃说,她擅自离京之罪,已经罚了,这几天她就安心住在凤宫,好好歇息几天就是。”
她也没想为难她这个小儿媳,只是,这孩子敢与她顶嘴的时候就该明白,她这个婆婆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不给她点教训,她还敢当能爬到她头上来。
她该好好认清她的身份了,别以为撑着那张天真的皮,糊弄了许多人,就连她这个皇后也敢不放在眼里。
万皇后自觉,看在她小儿子的份上,对这个小媳妇,她已经够客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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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走后,柳贞吉被翩虹姑姑恭敬地请到了一处华丽雅致的宫房。
临走前,翩虹姑姑朝柳贞吉叹了口气,“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是喜欢您的,您只要稍稍顺她一点,她只会更喜欢您。”
说罢,朝柳贞吉恭敬地道了万福,这才转身离去。
她一走,今天跟着柳贞吉进宫的镜花水月没忍住眼中的泪,哭了出来。
她们也不敢哭得大声,无声地流着眼泪去看她们王妃的脸……
“您过来坐着,老奴看看。”长殳拉了柳贞吉一下。
柳贞吉勉强朝他一笑,坐到了面前的春凳上。
“有点重,明天就该肿起来了,擦点药,也许过个三四天就能全部消肿。”长殳吐了好几口气,压低了声音在她面前耳语,语气才跟平时一样的没有起伏,“这事得跟王爷说一下,等会老奴会递消息出去。”
柳贞吉点点头。
得了一巴掌,她当下脑海下意识就闪过一道愤怒,可过后,理智回笼,她也就接受了眼前的势态——没有他,在这天下说一不二的皇帝皇后面前,她举步维艰。
她不可能在这两个人面前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因为这就是换了别的皇子,也是做不到的,只略一想,柳贞吉就接受了现实。
这巴掌她必须得挨着,且最好一句哭诉也不要说出口。
这是皇后对她的罚,再哭,不过是抗旨,罪上加罪罢了。
她认清了。
“渝儿……”柳贞吉闭了闭眼,笑了笑,深吸了口气,道,“翩虹姑姑说得是,我应该听母后的话一点。”
长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柳贞吉觉得她对皇后的那点佩服之心已经没了,现在在她面前的万皇后,是这天下再尊贵不过的婆婆。
而她是她的儿媳,她儿子狮王的王妃。
她是她家王爷娶回来当家的妻子。
那个男人要是知道他的孩子被皇后抢到了身边,不知道会有多震怒——江南已够他操心不已了,这时候再分心,他怕是难受得紧吧?
她不能再拖后腿了。
当晚,周裕渝被送到了柳贞吉的手里。
万皇后看她顺从了不少,嘴边有了点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淡道,“我那还有瓶广清液,等会让翩虹送过来。”
“多谢母后。”柳贞吉抱着孩子,朝她恭敬地福了个礼。
万皇后漫不经心地扫过她抱着孩子那筋骨突出的手,心知她紧张害怕得紧,嘴角不由翘了翘。
这世上的人,多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不治治,还真当她能翻了天去,认不清自个儿的样子。
看看,治治,不就好了。
想来她以后也不敢再逆她的意了,万皇后心中好受了不少,拉了柳贞吉到身边坐下,与她说起了皇上给皇孙的赏赐,就当是弥补了。
她殊不知,她朝人打完棒子后给的这一甜枣,和她以后所做的所谓弥补,已经于狮王夫妻没有任何意义了——往江南赶的狮王在数天后得知皇后娘娘所做之事后,他提了手中的剑,找了一片树林,把数百棵树砍倒后,平复了闻信后一直在剧烈起伏的胸膛。
“皇后娘娘……”他把剑扔给了俞飞舟,讥俏地翘起了嘴角,“您果然从没让我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