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明晃晃的刀片同一时间举起,刀光熠熠,闪烁着刺眼的寒光。爆吼之下,上百号人提刀冲去,宛若连山坡也被这股气势惊到,忍不住颤抖起来。
厮杀一触即发,刀光剑影,在这处人迹罕至之地炸开。
一方系着白sè细带,另一方系着红sè细带。不为别的,只为杀红了眼之后,别砍了自己人。
这是一场混战,一场抛弃道德,泯灭人xìng,甚至暴露丑恶灵魂的战斗。他们不再是人,而是一台台冰冷的机器。残忍着,嗜血着。疯狂着。
半个钟头的混战过去,已有半数混子倒下。呻吟着,抽搐着,痛苦着。哪怕躺在地上,也会遭遇踩踏,挤压的痛苦。
这一刻,他们宁可立刻死去,也不愿活受罪。反正,已经赚到十万了。自己这条命,未必值十万呢。
这是底层混子的悲哀,他们的价值观完全扭曲,也不存在一颗平和的心态。
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也许有些人可以。但大部分的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换算成等价的金钱。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对人xìng的践踏。
一个钟头之后,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哪怕仍然站着的,也是气喘如牛,筋疲力尽。
三方势力只剩下不到三十余人。可看一眼刀疤那边黑压压的人群,少说还有百余人。他们知道,这场火拼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两百人对两百人都占不到便宜,何况三十余人面对一百人的火拼?
可是,他们同样知道为什么会输,不是刀疤有多么强横的战术运用,而是他手下有一批握着小刀的打手。这批人,就像一个个战神一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叫疲惫。
这帮人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刺破三方势力的心脏,将他们彻底搅碎。
这,就是小刀会的遗留元老么?
这,就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小刀会核心成员的战斗力么?
三方势力的领头人颤抖着双腿,嘴角却是泛起苦涩的诡笑。
林泽受伤了。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他很不想受伤,他身上的疤痕已经足够多。他实在没有再受伤的理由。可是这样一场恶战,除非他是神,否则都不可避免受伤。
四百人的混战,哪怕林泽身手再好,他也难以保证不受伤。这也是为什么武林高手在战场上,除了能多杀几个人,根本起不到其他作用的原因。
个体,是永远无法和团体对抗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真理。
他傲然站在风中,夹杂着血腥的冷风吹拂而来,他忍不住微皱眉头。在这场恶战上,他并没击杀一人,所面临的每一个对手,他都只是刺破手腕,卸掉对方的战斗力和行动力。不是他仁慈,而是在他看来,面前这帮人都是因为乔八的一个恶毒jiān计,才会走到这一步。
哪怕他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但他还是不愿下死手。
对面的三十人已是强弩之末,就在刀疤所有人都认为这场血战即将结束,取得决定xìng胜利时,对面的领头,那个一直隐忍不发的男子,终于暴露出狰狞的诡笑,手腕一扬,从后方的斜坡下,突兀地冒出十余名浑身漆黑的男子。
他们蒙着脸,像电影里忍者的打扮,宛若黑暗中游走的行者,给人一抹难以形容的怪异感。
林泽微眯起眸子,轻叹一声:“乔八果然还有后招。”
“八爷是你能揣度的?”那领头残忍地笑道。“你还有百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十名死士的血腥击杀么?就算能,以你们这帮强弩之末的状态,能有几人活着离开?到时,三方势力尽毁,重建的小刀会也烟消云散。八爷不仅是南区龙头,北区也将被他牢牢控制。”
说话间,那十名死士已站在这领头人身边,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化作一把利剑刺入敌人脏腑处。
“我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林泽微微摇头。“我想乔八都不会有你这般底气。”
领头男子冷哼一声,爆喝道:“上,杀多少算多少!”
那十余名黑衣男子闻命而动。
只是他们甫一挪动身躯,还没来得及冲入敌人腹地杀敌,却是猛然察觉到侧边shè来一抹异样的白光。
眨眼间,那白光宛若流星一般闪烁而过,划过十人咽喉。下一秒,他们有力而沉稳的手臂握不住那把锋利的武器,脱手落地。
林泽也诧然站在原地,迷惑地望向白光戛然而止的侧边。
叮叮——
哗啦啦——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一束银发,一袭白衣,一副银面,一把透明匕首,一个光着脚丫的冷冽女子,就这么缓缓走来。
她单手握着透明的匕首,鲜血流淌而下,滴入黄土,扬起清澈而毫无感情的明眸,嘴角微微上扬,在林泽愕然的神sè注视下,声若寒冰道:“我说过,我还会找你。”
只是这番话,林泽能听出她言语中浓烈的不耐烦。她真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奇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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