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以为需殿下作出一些承诺,拿出一点诚意,同时要让几位长老看到修部有将宗门铲除的实力,三者缺一不可。”
宗门怕被朝廷连根拔起,鹰谷是担心修部彻底失控,担心修部破坏延续千年的传统,可以说他们代表的是全体勋贵的利益。
大战在即,该妥协的时候便要妥协。
秦风抓起一支炭笔,在纸上画出大秦地图,标出荒原、极西之地及青云山脉以南的大概位置,笑道:“相爷,我只保证勋贵能拿回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三洲封地,未来的大秦绝不止六洲,会有第七第八乃至第二十洲,会涌现出一大批开疆拓土的新贵。以前的那一套跟不时代,我们必须与时俱进。”
雄才大略,真正的雄才大略!
他是要开创一个新时代,要打下一个比现在更大的大秦。
从内心来讲,右相很愿意支持他,可是这么一来依然会危及到全体勋贵的利益。要知道在以前,不管打下多少地方,利益全是由勋贵分。
“相爷,大秦落到如此田地,我们不光要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也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某种意义上而言,朝廷比宗门更自私自利,从设立族老院那一天起,便彻底关上了百姓出人头地的大门。直接导致百姓反感宗门,个个痛恨妖人,可是想出人头地又只有投靠宗门,因为在宗门那里可以得到朝廷不可能给他们的东西,比如爵位和封地。”
这番话很尖刻,同样很有道理。
别看昨天中午许多百姓义愤填膺,又是痛骂又是砸砖头瓦片。可要是现有修炼资质,并能够拜入宗门成为其弟子,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成为被骂的一员。
一百七十多个勋贵把大秦看成自己的大秦,把爵位看得太重,没有开疆拓土的大功,别想成为真正的人上人,别指望同老勋贵平起平坐。
“殿下,开疆拓土靠得终究是勋贵。”
“那是以前,现在不再是了。相爷或许不信,十几万边军和九万京军,在我修部看来同三洲叛军一样不堪一击。另外,平定荒原扫平蛮族的统帅我已有合适人选,这个盖世奇功非长公主莫属,她会成为我大秦第一个女公爵。”
难怪交换俘虏之后一直没见着长公主,原来她是在为解决蛮族做准备。
皇族不仅有了一个亲卫,将来还会出现一个女公爵,两个先例一开便会一不可收拾。三皇子秦羽同他走得越来越近,前天说等和谈结束之后要去边军效力,看样子是在为抢战功做准备。
难道大秦真要变成秦家天下!
右相心情从未如此复杂过,沉默良久,轻叹道:“殿下,老夫老了,和谈结束之日便是老夫辞官之时,至于大秦将来该何去何从,老夫一概不问。”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相爷何必如此灰心。”
“大秦已不再是老夫熟悉的大秦,与其给殿下碍事,不如急流勇退。”
作为大秦最有权力的官员,他自然希望大秦国富民强。作为勋贵的主要代表之一,他又要考虑勋贵的整体利益。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秦风从未想过要做一个秦始皇式的帝王,所要做的只有四件事,一是铲除掉三大宗门从根本上解决生存危机,二是帮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完成夙愿,三是履行承诺帮齐家去进宵山脉报仇,再就是集大秦之力开拓绝地,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大机缘,进而找到回原来世界的办法。
开疆拓土,完全是搂草打兔子,根本算不上目标。
何况国土越大需要的官员越多,这个世界没有科举,朝廷官员八成以上来自勋贵家族,要是他们不支持打下来一样守不住。
不能让他撂挑子,必须要给勋贵一点盼头。
秦风沉思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相爷,马上打天下,马上治不了天下,您老能够想象到将来要扩充多少军队,要增加多少官员。勋贵子弟不管从军还是从政,远比平民更具优势。换句话说,他们比平民更容易建功立业。
族老院会出现新面孔,但终究是老面孔多。至于朝廷各部设置及权限,我不认为有调整的必要。修部现在不干涉民政,将来一样不会。等把所有不听话的修士全关进笼子里,修部将成为一个类似于供奉堂的衙门。”
不干政,这算一个承诺。
右相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地问:“皇位继承呢?”
“大秦立国一千一百多年,先后加起来共四十四代皇帝,从未出现过一个昏君。这说明皇族举荐,族老院最终决定的皇位继承方式是成功的。我或许会成为第一个刚愎自用的皇帝,但我希望我也是最后一个,在我退位前我会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让大秦变成所有勋贵的大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