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夫人来到小唐房中,见丫鬟们果然都在外间,神情各异。
怀真的陪嫁丫头吉祥跟恭喜两个也在,都是呆若木鸡状,见唐夫人来了,众人忙都行礼。
唐夫人轻轻咳嗽了声,只当无事般,问道:“三爷跟少奶奶……都在里面呢?”
丫鬟们道:“是……先前才送了晚饭进去……”
唐夫人忍不住唉叹了声,忽然见丫鬟们虽低着头,面上却都隐隐有些笑意,唐夫人便忙又正色道:“你们暂且下去罢了,我亲去看看。”
众丫鬟答应了,行礼过后,纷纷退去。
唐夫人这才又往两人卧房而去,走到门外,便又重重咳嗽了声,才唤道:“毅儿。”
里头并无声响,唐夫人抬手轻轻叩门,又唤了声:“毅儿?”
如此片刻,才听到里头有些响动,唐夫人忙退后一步,果然见房门打开,却是小唐,身着一件常服,并不十分整齐,更没有好生绾发,青丝如瀑,散在肩头,显得风雅闲适。
唐夫人一看他是这幅打扮,心中微微一震。
小唐出了门来,便先行礼,又问道:“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方才叫人去说……”
唐夫人忙拉住他的衣袖,往旁边拉了一把,便低声道:“你还说?你派人去说什么?这已经在房内两天两夜了,到底是想如何呢?要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不是?”
小唐笑道:“哪里有胡闹呢……”
唐夫人皱眉道:“这难道还不是胡闹?谁家里有这样儿的?若传出去……要给人笑话死呢?”
小唐兀自一脸正经,道:“又笑话什么,我不过是同……你儿媳妇多呆上一会儿罢了……”
唐夫人见他毫无愧色,忍不住略提高了些声音,道:“你你……”
小唐不等唐夫人说完,便压低声音,道:“母亲,且小声些,怀真才睡下……您别把她吵醒了。”
唐夫人睁大双眸,道:“才才睡下?”只觉得这句话仿佛哪里有些不对,然而一时又想不到。
小唐见唐夫人面露思忖之色,便道:“母亲你不必担心,只管且回房去就是了,我跟怀真好……您难道还不高兴的?您若这样,怀真是个怕羞的,她知道了……以后可怎么见您呢?”
唐夫人本是来训斥小唐的,不料被他两句话堵住,又一引,不由便问:“怀真听见我来了?”
小唐道:“还不曾,正睡着呢。”
唐夫人松了口气,便又低声道:“只是你这两天不出门的……竟是闹什么名堂?怀真……可还好呢?那孩子娇弱的……”
小唐笑道:“我岂会不知道?你儿子难道是老虎,能吃了她不成?我自然也是好生疼惜的,一会儿她醒了,还叫她好生吃饭呢。”
唐夫人听了这话,微微心宽,便点头道:“这样还好……你只别叫她受了委屈……另外,明儿可别这般了?”
小唐想了想,笑回:“明儿再说罢了……”
唐夫人听了这话,不由又瞪起眼来。
小唐笑着道:“我一年到头都不在家,横竖这两日里休假,正好儿在家里多自在会子,您先前不也还怨念来么?怎么这会子反又来说了?”
小唐一句句都似歪理,却偏偏句句打在唐夫人的心坎上,是以明知他有些歪理,却不能一口反驳回去。
唐夫人皱眉想了会儿,便道:“那也罢了……唉,你也实在该歇息歇息,然而……只记得我的话,别太紧着胡闹了?”
小唐笑道:“我知道了,自小到大,我几时胡闹过?”
唐夫人见他笑得如此,才也转怒为喜,道:“既然这样,你先进去罢,若有什么要的,就吩咐丫鬟们……我先回去了,你……同怀真用了晚饭,且也早些安歇。”
小唐一一应承,又送了唐夫人一步,唐夫人因见他散着发,跟昔日那端庄持重的模样很是两别,怕给丫鬟们见了不像,反叫他进房去就是了。
如此,唐夫人便自带了丫鬟又去了,小唐推门仍进了房内,轻轻掩上门扇,脚下无声,便走到床边儿。
却见怀真侧卧睡着,青丝如沾满了墨的一抹勾画,身上只散散地披着一件胭脂红的长衫,还是小唐的,香肩微露,**半裸,秀色难掩。
偏这胭脂红极衬肤色,更显得肤白胜雪,宛然有光似的……然而细看,却见非平日里那般的无瑕雪色,反而是雪白里透着微润的粉红,颈间跟肩头各处,却又有些隐约的青紫之痕……
脸颊上亦是轻红未退,更见水润,长睫垂着,动也不动,瞧着很是乖静,樱唇却透出一份格外的嫣红之色,且微微地翘起,细看,竟是稍稍肿着。
此刻她虽说是睡着,翠眉却仍是微蹙,仿佛有些痛苦之意。
她只是这般无心地安静卧眠,却竟是风/流姿态,有百媚横生。
小唐走到旁边儿,缓缓坐下,垂眸细细打量了会儿,竟是忍不住,俯身又在怀真圆润的肩头轻轻地亲了口,手抚落在小腿之上,便欲往上……却又生生停了。
只因他目光一转,似看到怀真长睫轻颤了一颤,仿佛要醒来……小唐便忙停手,反把盖在她身上的袍子往下一拉,遮到了脚踝处。
然而偏是这样一动,却惊了怀真,她身子一抽,连带袍子也抖了抖。
怀真睁开眼睛,恍惚中看过来,此刻眼神竟是迷离不定,又隐隐如水汽氤氲。
小唐见她似是要起身之态,忙靠近了些,便把她扶着,揽在怀中,温声问道:“如何不多睡一会儿?”
这样动作,身上的衣袍不免滑落,怀真垂眸,依稀看见自己手腕上有两道轻微的紫红,顿时直了眼睛。
小唐忙把袍子拉起来,替她挡在身前儿,便问:“可是饿了么?用些东西可好?”
怀真定定地,竟像是不曾听见。
小唐便款款地含笑又道:“怀真怎么了?敢情是睡糊涂了?”
怀真一颤,因他这般暧昧缠绵的低语,顿时便令她想到这两天两夜中那些荒唐绝伦的情形,一时脸上的红褪去,又有些发白。
然而这一刻,却竟还不肯相信……他竟同她,作出那许多……令人想也不敢想,更是想也想不到,就算此即也不能信……荒谬绝伦之事。
若说之前他每每强亲她种种,已经叫她觉着羞耻,那么这两日他所做的那些,早已不能用一个“羞耻”来形容,仿佛地裂天崩,迷离魔幻,所见所感,有幽冥地狱,亦有天之九重。
小唐见她不语,心中略有些惴惴,便把怀真又抱紧了些,贴在耳畔问道:“为何不做声?又是在想什么?”
他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滚热,紧贴着她的背,这种肌肤相近之感格外鲜明。
怀真脑中一乱,便本能地抓紧那胭脂红的袍子,道:“我我口渴了……”才一出声,就又一惊,原来她的声音竟不知何时沙哑了,原本清婉娇丽,如今平添一股慵懒之意,听来却像是撒娇一般。
小唐眸色一变,这两天来,他自然是没少听过这把嗓子……顿时又有些意动。
但却也明知道不能再任意地胡作非为,——从昨晚上开始,怀真便困一阵儿睡一阵的,也不知是睡还是昏晕着……他心知须怜惜她,却仍是不免……
小唐便定了心神,道:“既然如此,你乖乖坐着,我给你倒茶。”小心地把她往后一抱,令她靠在床壁上,便起身到了桌边儿,试了试茶水尚且是温的,便倒了一杯,走了回来。
怀真仍有些出神,竟没发现他把杯子擎到了自己唇边,怀真垂眸呆看片刻,本想要自己接了过来喝,然而手只微微一抬,却竟又无力地垂落,手指只是细细地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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