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了,请殿见谅,是我一时口没遮拦,说错了话。”
清妍见他仍是满脸冷漠,生硬地说了这几句话,哪里有半点诚意?有心不依不饶地再闹起来,然而凌夫人也在身旁,偏凌夫人也不知内情……若一味胡闹不放,却让凌夫人以为自己娇纵任性呢。
因此清妍便止住泪,忍气说道:“驸马不必如此,也是我一时太心急了。”
凌绝冷冷一哂,不再言语。
凌夫人方转怒为喜地,笑道:“我说呢,到底是你们年少气盛的,实则无大事,两个人一人少说一句就罢了,何必闹得家宅不和的?”
此刻*见已经平息,早抱了凌霄出了门,凌霄因见了凌绝,张手还想要抱,*忙按住手,哄骗着叫他低声。
凌夫人房中安抚的当儿,景深闻讯也来了,见*出来,便问她详细。
*只道:“不知怎么竟吵起来……如今已经是好了。”
景深因知道清妍是个温和的性情,又是金枝玉叶,自打进了凌府,却也一直很知道分寸,并没有摆出公主之尊的款儿来,因此两个人竟一次也不曾脸红过,跟凌夫人*等相处的自然也很好。
今夜见闹得如此厉害,景深便问道:“总要有个吵起来的因由呢?”
*虽有心不同他说,然而知道景深仔细一打听,总也明白的,便小声说道:“他们两个打着机锋,我也不是很明白,只仿佛觉着……像是跟怀真有关的reads();。”
景深一震,细看*,*眼神闪烁,叹道:“偏偏小绝是个冷硬的脾气,两个人才针尖儿对麦芒的,若是好生哄着公主,只怕也不会闹得这般。”
景深才说道:“清妍莫非是知道了……小绝心中……”忽地停口,又问道:“只是她却如何知道的?”
*一笑,道:“谁知道呢……只怕是小绝这些日子太过疏远了公主,不知哪里又露了行迹,才叫她察觉端倪了。”
景深仔细看了*半晌,却也没有再问什么,只道:“既然无事了,把宵儿抱回房去罢。”两人自先回房不提。
且说凌夫人在房内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阵儿,见公主面上恼色渐渐去了,便起身叫了凌绝出门,只领到自己房中。
凌夫人把丫头都遣退了,才又对凌绝说道:“你也忒不像话了,才成亲多久了,那翰林院里的事儿纵然再重,难道比公主还要重?你为皇上效力是好的,然而可知公主也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似的,你若是哄着她高兴……岂不是比什么都好呢?”
凌绝一声不吭,仿佛冰雕木塑。
凌夫人虽然当着公主的面儿骂了他许久,不过是想叫公主消气免得惹出更大祸端来罢了,实则仍是最疼凌绝的,便又放低了声音,道:“我岂不知……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性情难免有些娇纵,只是你且多忍让些,谁叫她是公主呢?若是闹出去,可又有什么好?只怕大祸临头,好孩子,你可听母亲这句话呢?”
凌绝低着头,只说了一声“是”。
凌夫人叹了口气,看了凌绝半晌,说道:“今儿又是为了什么闹起来?”
凌绝道:“并没什么。”
凌夫人冷笑道:“还瞒着我呢?你当母亲也是老糊涂了,实则我也知道,你连日里不回家,只怕也不仅是为了正经事……”
凌绝一震,却仍是不曾抬头。却听凌夫人道:“这些年来,那应家的丫头都嫁了唐府了,我本以为,你会跟应家淡了,谁曾想,你竟跟他们家越发亲密起来,我岂不知你心里想着什么……你这孩子,生得是一副再聪明不过的面孔,实则是个一根筋儿的笨肚肠!外人又哪里知道呢?”
凌绝咬了咬牙,心中沁凉微痛。
凌夫人眼眶便红了,含泪望着凌绝道:“你可知母亲只你一个亲生的,一心只盼着你好呢?那应家的丫头,跟你有缘无分的,如今你又尚了公主,你哥哥也出息……你倒是着紧为自己多考量考量,别再节外生枝,闹出事来,不然的话,你是先要母亲的命呢!”
毕竟是母子连心,凌绝听了这一番话,心中若有所动,便轻笑了声,道:“母亲不必恼,我知道母亲的心意了。”
凌夫人掏出帕子拭泪,又道:“公主虽然跟你闹,只怕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的,心里不自在罢了,倘若她心里没你,又怎会闹得这样?她不过是想要叫你劝两句……明明不是一件大事,偏生要闹出来……若是给外人听了,岂不是当件大笑话说?以后你又如何见人呢?”
凌绝闭了闭双眼,点了点头reads();。
凌夫人见他仿佛明白了,心中微微有些欣慰,便道:“当初因为你哥哥的事儿……你还曾劝着我,说是唐三爷对你哥哥很好,叫我不要得罪了他,如今这话,为娘的却要说给你了。你是个有孝心明白的,从此之后,且把那心中的念想给断了,别只叫那狐媚子迷了心!如今且好生回去,给公主赔礼道歉,务必劝她回心转意,可知道了?”
凌绝眉头略蹙,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等凌夫人训斥过后,便行礼出门。
因凌夫人百般叮嘱,凌绝站在门口略想了一番,便自往房中去。
此刻卧房中已被收拾妥当,清妍公主洗了脸更了衣,正坐在梳妆台边儿上,两个宫女为她梳头,清妍见他进来,也并不理会。
这会子两个宫女停手,回身见礼,凌绝冷道:“出去。”
两人听声气儿不对,又因素来敬畏凌绝,见清妍公主并未示意,便忙退了出去。
凌绝走到梳妆台前,便打量着清妍,清妍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道:“你瞧着我做什么?还要骂我不成?”
凌绝淡声道:“我如何敢对公主殿无礼?”
清妍听了这话,便垂眸道:“你当我是公主?可知自嫁了你,我只想当你的妻子罢了?”
凌绝目光微微一动,仍看着她。
清妍垂头道:“我知道,当初……是我用了法儿,才得以嫁了你……然而,我是真心爱你才如此……我并不是故意要跟你闹……”
凌绝听到这里,便握住清妍的手臂,清妍一怔,随着他站起身来,凌绝拉着她到了床边儿,道:“公主是恨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罢了……”
清妍正有些心跳,凌绝竟将她当肩一推,清妍猝不及防,身不由己往后跌了去。
凌绝冷然站着,抬手把自个儿的纽子解开,眸色更是极为冷静,望着清妍道:“只要这样……公主便不至于怨恨不休了罢?”
清妍生生地咽了几口唾沫,心中竟有些恐惧,然而看着他如许冷清地瞥着自己,嘴角偏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更加惹人心动。
凌绝因手上伤着,动作不便,索性将纽子一把扯开,手上的伤疼得钻心,他却眉头也不皱。
忽地红烛摇曳,将灭未灭,却是帐子也被粗暴地猛然扯落,旁边那悬挂着的鸳鸯香包随之簌簌抖动。
清妍公主低呼一声,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心中的滋味竟是难以形容,分不清究竟是酸涩多些,还是喜欢更多,只是手足无措地探臂,将他拥住……
正神魂颠倒之时,忽听凌绝在耳畔道:“你既想得了我,我如今也已经在乖乖地陪着你了,你还想要如何?还想再要我的心么?若真的这样想要,你便剖开我的胸膛……将他拿了去!否则,就不必妄想了。”
清妍闻言惊颤,不顾一切想要推开他,才方一动,却又被他猛地一把按了回去。
清妍恼羞交加,忽觉着肩头湿嗒嗒地,拧眉垂眸扫了一眼,却惊见凌绝的手指正流着血,顺着肌肤蜿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