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如今就剩那侄子一个人,以前家里是种地的,没打过鱼,不过倒是会打猎,开始的时候他会拿着自制的弓箭进山打猎,拿了猎物去集市换食物,再后来也不知怎么摸索的,反正很多天后,就有人发现那小子摇了船,拿了渔网,竟然去玉河打渔了。
许是那年轻的渔夫和付铮长的实在太像的缘故,所以高湛对他比对旁人要关注,经常假装不经意的经过,就是想多看两眼。不过他一直没机会近距离仔细看,因为那年轻的渔夫除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是露脸的,之后高湛再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戴着一话”高湛问,“不是说是哑巴”
“不瞒大人,小人有一次去集市,刚好听到有人买鱼,小人也是好奇看看他一个哑巴怎么卖的,人家问多少钱他举手回答,那人还价,他就冷不兜兜的说不卖,说的还挺清楚,这不就是会说话吗”
高湛伸手托腮,想了想,问:“他什么时候去卖鱼”
“每逢集市都会去,别看他是个新手,不过学东西快着呢,每次打渔都比别人打的多”
高湛点头:“这个月集市几号”
“这个月逢十五,高大人要去集市啊”
高湛笑了笑:“凑个热闹。”放下胳膊,转身走了。
要是能让他扒了衣服看就好了,高湛记得付大哥以前身上中过毒,被左相大人的刀挖的满身都是坑,留了挺多疤,虽然后来用了不少去疤的药膏,不过几个严重的旧伤还是在的。
高湛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不过谁让他心里满是遗憾呢,当年付铮意外,他不但不在他身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如果不是看到皇陵在,如果不是相信陛下和付大哥的感情,他都不信付大哥死了,那么一个谨慎的人,那样一个别人都不知道护卫是什么东西,他身后就跟是四五个护卫的人,怎么就让自己被人给害了呢
高湛不想信,可又不得不信,如今看到于简,他就忍不住这样想,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或许付大哥就是没死呢
再一个,前前朝不就是有个这样的事丈夫出门,遇到泥石流,死了,所有人都说他死了,甚至连尸首都找着了,可三年以后,他竟然回来了,原来当年他死里逃生,被一个云游的和尚救了,而那尸首也不是丈夫的,误会一场。
既然有这先例,为什么他就不能这样想
高湛从未觉得自己这样无聊过,他在等十五的集市。
好容易熬到了十五,高湛还真去集市闲逛,一大早他就让人盯着于简,直到确认他带着几只山鸡和一筐子鱼去了集市,假装自己去买鱼。
相比其他小贩的,这个半路出家的年轻渔夫显然过分安静,他只是把鱼篓和山鸡放到地上,然后抱着胳膊站着,头上的斗笠遮了光也遮了脸,让人看不清的表情。
高湛在旁边观察了一阵,发现就算他不吆喝,也有人主动问价,几只山鸡和很快卖了,不等高湛上前问价,半篓鱼也出手,最后一点他似乎有意一次性抛售,只要了三十文银子便卖了出去,卖完直接收拾东西回去。
高湛赶紧跟在后面追:“哎”
结果那于简冷不丁回头,吓的高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于简的半边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远看不清楚,没想到近看之后这般吓人,于简只是瞪了高湛一眼,见高湛被吓的后退一步,依旧什么话没说,转身走了。
高湛站在原地,身后跟着的下人急忙问:“大人,要不要”
高湛抬手止住他下面的话,“什么都不要”然后他转身,吩咐道:“备马,我要去周游山”
“大人,去周游山做什么呀”
高湛根本不理他,“你带两个人,盯着那个于简,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向我汇报。”
当然,高湛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到周游山,随后就有人追上来跟他禀报,说那个叫于简的,昨天夜里收拾收拾东西,一把火少了那破屋子,趁夜摸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湛愣了愣,随即道:“继续派人找,他不是三头六臂,就算走也走不了多远,旱路若是没有,那就走水路,他是渔夫,水路只怕走的比旱路还轻巧。”顿了顿,又说:“往西找”
“大人”
“我说往西这个方向找。”说完,高湛稍做休息,便又再次骑马赶往周游山。
当年的所有事他都是道听途说,从来没想过自己亲自来证实一下,如今他有了过来的能力,为什么不来求证一下
即便陛下派了无数人过来,可他们终究不及自己这般上心,高湛就想着,会不会有漏网之鱼,他这回就是要亲自验证,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也不会放过。
高湛这边的事,魏西溏自然不知道,她这几日月事来了,情绪有些烦躁,再加上身体上那些无名之痛似乎也跟凑热闹,这脾气都愈发暴躁起来,早朝的时候有两个不长眼的,刚好撞到了魏西溏的剑尖上,说蠢话做蠢事,直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吓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再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惹了陛下不高兴。
退朝之后,魏西溏便命人把甄太医请了过去,甄太医对着开了些女科的药,叮嘱:“陛下这两日勿贪凉,瓜果也忌口些,老臣替陛下开些药服用,再开些调理的药膳,陛下龙体康健,不必太过担心。”
魏西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庸医一个,她全身疼的晚上睡不着,这老东西愣是不明白,就管这些小毛小病的,白养他们了。
气过之后,魏西溏也知道自己身体这痛自己都说不清,也不能指望他们,只怕这世上唯一了解自己身体无名之疾的人只有相卿了。
这也是她对相卿无可奈何的地方,只有他明白,旁人谁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魏西溏无力,只怕相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外面午后阳光正好,魏西溏站在回廊,想了下,唤道:“无鸣。”
无鸣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回廊的一侧,走过去跪在她面前,问道:“朕去周游山的时候,你可是跟在朕身边”
无鸣头也未抬的说了句:“是。”
魏西溏看着他,问:“那你可见到当日的场景了”
无鸣依旧低着头:“属下看到了。”
魏西溏身体一震,“你真的看到了”魏西溏回头看向柯大海:“柯大海,你不说当日所有和那日有关的人,都死了吗”
柯大海傻眼,是啊,那些人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剩,只有左相大人和陛下,可,可他就是没想起来魏侍卫啊
这整个皇宫里头,有几个人能记得魏侍卫的若不是陛下突然想起来,柯大海都快不知道魏侍卫是谁了。
“陛,陛下”柯大海的腿都在打哆嗦:“是老臣一时老糊涂了,忘了魏侍卫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不但忘了,还忘的彻底,柯大海不知道为什么,这宫里人几乎人人都不记得魏侍卫,就连魏侍卫身边那位当年一直侍候他的小宫女,都经常忘,若不是魏侍卫时不时逗两句,估计早把他忘爪牙国去了。
魏西溏瞪了柯大海一眼,柯大海赶紧自觉的带人退到了老远的地方,魏西溏若不是看他有眼色,不定老早换个年纪小一点到了。
瞪走了柯大海,魏西溏重新看向无鸣,问:“朕问你,王爷出事那日,是个什么场景”
无鸣道:“属下和陛下到了山还有如何做不到的
眼前这位来自世外的左相便是这等能人,东方长青无论如何都要叫他答应的。
东方长青许诺了许多东西,左相只淡淡笑道:“我家陛下对本相可谓心细之至,同为帝王,本相到哪都是一样,不过,我家陛下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她不求长生,倒是让本相一身本事无所适从,听闻陛下一心求寿倒是意外。”相卿笑道:“只是,本相所学,只怕与陛下先前所求道人有所不同,且所炼之药也有所不同。”
东方长青急忙追问:“不知左相所说不同是何意思”
相卿应道:“陛下可曾听过天禹前朝帝王之事那位陛下服药之后换老还童,容颜焕发,且身体也逐渐恢复年轻,更是一年之内让后宫的几位娘娘连番怀了龙胎。”
东方长青一听是返老还童,顿时眼睛一亮,道:“仙尊果真有此只能朕当年也是听说如此,未曾亲眼见过,还以为是道听途说只是那位陛下最终”
相卿低头一笑,道:“不瞒陛下,那位实在是太过心急,本该一个月的药,他半月便服完,过犹不及,自然伤身。若那位能遵嘱而服必会事半功倍。”他抬头看向东方长青,道:“陛下若是担忧,本相便拿个不相干之人来炼药,陛下眼见为实,本相不敢欺瞒。”
东方长青自然不会完全放心,没想到这位仙尊实在是个妙人,竟然主动提出先拿旁人试药,再正式炼药之说。
相卿请东方长青选了为家中妻妾成群子嗣充沛的老头儿作为炼药的把柄,得知这老儿府上前几日一个小妾生下一个婴儿,却不小心在夜里闷死之事后,便选定了这个老儿。
七日后还真炼了两盒药丸出来,被人呈送到东方长青面前:“陛下,这便是那位仙尊所炼制的丹药。”
东方长青伸手拿了一粒,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这药有什么效果,更不知道服用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激动。
那老头儿被人带了过来,东方长青让人把他看押在宫中,让他连服七日的,每日都让人把他带出来看,竟然发现那老头的面貌一日年轻似一日,待到第七日时,连头发眉毛都变黑了。
相卿脸上带着笑,笑意根本未达眼底,他低着头,道:“陛下不要心急,最好还是再观察上一阵,毕竟,这是服药时间尚短,效果并不明显,待服上三个月后,陛下便知此药的神奇之处。”
兵对抗,各个击溃,至此女帝称霸天下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