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们是朋友,就别说这种话了",我一笑,"走吧,这里没咱们三个什么事了,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去!"
两天之后,肖国生打来电话,说肖盈盈要见我。我想了想,答应了,放下电话带着叶欢打车再次来到了医院。
经过两天的休养,肖盈盈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见我们来了,她把家人都支了出去,说想和我单独聊聊。叶欢很知趣,微微一笑,也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我问。
"林哥,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肖盈盈认真的看着我。
我拉过凳子坐下,"怎么了?"
她犹豫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周延......她走了,离开肖家了,这个您知道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说,"她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她沉默了一会,"林哥,其实......我有个事想和您说说,可是很难开口,如果我说了,您别介意,行吗?"
"嗯,说吧",我一笑。
她抬起头,眼神很复杂,"林哥,是我害了周延,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走。其实我不说,您也早知道了,不错,那镇物是我让她下的。"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可是当她真的承认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涌出了一股苦涩,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看我面无表情,自己苦涩的一笑,"对不起林哥,您一直觉得我是个好人,实际上我才是那个坏人。爷爷找的那些人说的没错,我就是爷爷的克星,是我,差点把肖家推入无底深渊,我是一个罪人。我对不起您,但我是有苦衷的,如果您愿意听,我想把心底的秘密都告诉您,这样让我也好受点,行吗?"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的初衷,并非是想害爷爷,我只是受不了他们那些坑害别人的做法,我觉得很可耻。可是没办法,虽然肖家的钱来的不算光明,可我就是用着这样的钱长大的。七年前,爷爷逼着储叔叔为我们家布置风水阵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储叔叔说的很明白,这个阵一旦布置了,很难破开,他虽然着急用钱,可在最后关头还是在努力劝爷爷放弃这个想法,可是爷爷根本不听......"
我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我知道这个阵法会毁了整个家族,所以就一直暗中想办法",她顿了顿,"后来储叔叔去世了,我很难受,也很绝望,因为在我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唯一能救肖家的人。可是当我后来得知,他是因为爷爷不守信用,扣了给他的红包才去世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冷了,碎了。我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无地自容,我开始恨这个家族,恨这个只知道利益而不顾廉耻,甚至连恩人的性命都可以随意践踏的肮脏族群!"她越说越激动。
"别这样,慢慢说,我在听",我看看她。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来周延出现了,爷爷不认识她,我可认识她,因为裘、储叔叔给我看过她小时候的照片。我知道她是来报仇的,所以我与她联合。我跟她说,让她想个办法,毁了七年前做的那个阵法,她答应了。我想的都很简单,以为这样一来,那个阵法就破了,就算不破,那阵法受到限制,起码肖家应该能消停点,我爷爷不至于继续这么坑人了。"
她顿了顿,"可谁知事情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也是弄巧成拙了,没想到阵法那么一冲,害了那么多人,最后把我自己也搭进来了。对了,还有周延,这两年她过的很痛苦,都是被那阵法折磨的。公司的三位高管出事之后,我们后悔了,开始到处物色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下去,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到会这样,可是大错已经铸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就是那个凶手,就是那个最坏的人",她轻声啜泣起来。
我轻轻的吸了口气,"我说的没错,你是肖家唯一有福的人,只是有福的人未必不会做错事。你的本意是想破除那个阵法,可没想到弄巧成拙,但是你也不用过于自责,因为这都是定数。如果不是你们这么一闹,两年之后,那阵法期限一到,死伤的人将是现在的数倍,到那时不是更作孽么?"
"您这是为我开脱么?"她看着我。
"我不是为你开脱,我自己也挺受教训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有福的人,可有福的人未必都是善良的人。你家这样的事是我第一次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管了。虽然你的莽撞差点酿成大祸,但也正是你的莽撞挽救了你的家族,所以对他们来说,你是功大于过的。至于那些被连累的工人和高管,逝者已矣,没有办法了,那三位高管过不了多久,就都会恢复过来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关键是未来你会怎么走。"
"您放心",她擦擦眼泪,"您之前的话我不会忘了,一定会说到做到。林哥,我把一切都原原本本都告诉您,并不是希望您能原谅我,而是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