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一次钻进红袖的小楼,不长时间,小小的院子里又传来云美人放肆的笑声。
云琅缓缓摇摇头,冷笑着自言自语的道:“你在史书上活了七十年,我很希望你这一次还能如此幸运。”
当年看史书的时候,云琅很希望刘彻活五十年就死掉,如果那个时候死掉,他的名声将会更加的辉煌!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想想自己还要忍受刘彻十余年,云琅就仰天长叹一声。
“这句话很有道理啊,年纪大了,谁都会嫌弃,恨不得早死才好给后人让路。
可惜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身体健壮如牛,朝食饭一斗,肉十斤,却不遗矢,就觉得活着还不错,君侯千万莫要责怪,老朽也没几年活头了。
再忍忍……”
云琅回头看,就发现了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居然是汲黯。
连忙拱手道:“咦,主爵都尉被罢官夺爵四年,又被发配淮阳担任太守五年,居然还没有死?”
汲黯大笑道:“远案牍,亲小人,多听阿谀之言,饱饭食,遇色有心无力,此为长寿之道,云侯切记,这长寿之道老夫不轻易与人。”
云琅轻叹一声道:“朝中快被陛下杀空了,没想到陛下连老先生都不放过啊。”
汲黯笑道:“君侯以为老夫来长安是为了被砍头的吗?”
云琅大笑道:“老先生当年全力支持诸邑公主下嫁匈奴,被我等口诛笔伐,早该千刀万剐,老先生没死是陛下的错,此次回来,正好补上这一刀。”
汲黯再次大笑。,笑声洪亮,气息悠长,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机会参加这个老贼的葬礼了。
“诸邑公主远嫁匈奴,真的错了吗?”
云琅怒道:“我等历经百战,方才救赎回我大汉公主,你一句话又送出去一个,你将我等武将的颜面置于何地?”
汲黯嘿嘿笑道:“颜面?大汉百姓安宁无事才是颜面,大汉百姓衣食无忧才是好颜面,就你等唾面自干的颜面不要也罢。
皇家女子爱权势多过爱美男子,就你等事多,害得老夫在穷山僻壤多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云氏就是老夫讨饭吃的第一家。”
见汲黯风尘仆仆的样子,云琅就命梁翁去给汲黯安排丰盛的饭食,准备跟他好好地聊聊天,一个阴测测的生意从门外传来。
“君侯,既然都是恶客临门,不妨一起安排了。”
云琅循声望去,只见被太阳晒得又黑又小的桑弘羊从门外走了进来,才一见面,就深深一揖道:“谢过君侯赠药之德,否则,桑弘羊早就埋骨荒蛮之地了。”
云琅扶起桑弘羊感慨的道:“四年前匆匆一别,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今日相逢,可喜可贺。”
桑弘羊笑道:“此次归来,必不与张安世干休,与他政见不合而已,至于将某家发配岭南种甘蔗吗?”
云琅大笑道:“桑公不去岭南种甘蔗,关中人何来如此多的甜蜜滋味呢?
来来来,先饮酒,待酒足饭饱之后,再去找张安世重新来过,那孩子身体肥胖,也该走一遭岭南,减减体重了。”
桑弘羊又朝汲黯施了礼,这才在云琅的带领下去了花厅饮酒。
正在跟霍光赌钱的张安世闻听桑弘羊回来了,就把骰子揣在怀里,对霍光道:“大事不好,仇人回来了,我去看看。”
霍光冷笑道:“你已经连赢九把了,我准备等你赢足了十把,再拆穿你在骰子中灌铅的把戏,现在就准备走了?”
张安世叫起来撞天屈。
“我哪有,不可能,不是我啊。”
说着话就从怀里掏出三枚骰子丢在盘子里继续道:“不信,你们可以检验!”
梁赞拿起一颗骰子,找了一个小锤砸开了牛角骰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拿给霍光道:“大师兄,骰子是真的,没有灌铅,你冤枉安世了。”
霍光若有所思的瞅着刚才忙着去撒尿,又匆匆回来的彭琪慢慢的道:“原以为今日里只有安世一个人坑我们所有人,没想到是你们一群人坑我……很好,很好……灌铅的骰子既然已经被彭琪丢进了茅厕,想来要找证据已经不大可能。
既然如此,我们就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