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鸟兽散!
此时,云琅饱睡一日之后,正在安静的喝着早茶,面前的食物更是丰盛到了极点。
曹襄吃了很多,吃饭之余还有空闲偷偷瞅瞅云琅的脸色。
“百姓们自发的组成大军,剿灭了不臣,为何还要冲进长安包围了廷尉府,把王温舒五马分尸?”
云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不过,百姓们在陛下出现在宫墙上之后,就按照陛下的旨意各自回家,等着陛下的赏赐,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曹襄擦擦嘴巴道:“这些百姓真的是自发的?”
云琅捡了一块合胃口的糕点丢嘴里嚼着,含含糊糊的道:“不可能有人怂恿,鼓动,我不认为除过陛下之外,谁还能有这样的能力。”
“我听说太学生们参与了此事!”
“他们是学生,也是百姓!这一次喊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呼声,我觉得不错。”
“你是太学祭酒!”
“所以我上本乞骸骨,陛下同意了!”
“这么一来,该承担责任的人就有了是吧?”
“我没有承担责任,董仲舒董公认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八个字出自儒学典籍,被学生们总结出来了,还认为这些太学生没有辜负他的谆谆教导。”
“他不要命了是吧?”
“人生七十古来稀,老董已经八十六岁了。”
“他这是彻底活腻了是吧?”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董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从此,儒学便有了三圣,终至大成,这是千古事。
用自己不多的一点寿元,来换取万古名声,老董赚大了。”
曹襄瞅着云琅道:“这八个字我好像从哪里听过。”
云琅抚掌大笑道:“一定是出自董公。”
曹襄愣了一下,马上大笑道:“一定是,一定是,我舅舅这一次亏大了,不过,他也发现,关中的军马可以对付这个世上最强悍的敌人,却没有办法去面对他手持粪叉的耶耶!”
云琅笑道:“长安城在叛军面前坚不可摧,却被百姓一阵喝骂就打开了大门,这对陛下来说,是一个新问题,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研究,去面对的问题。
刚强如陛下,在百姓面前,这一次想不低头都不成了。”
“你说我舅舅会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办?下罪己诏呗!”
“罪己诏?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陛下远比你想的要聪慧,也比你想的更像是一个政治家。”
“从今后应该可以过一点安稳日子了吧?”
云琅端起茶杯喝口茶道:“是可以过安稳日子了,只是,从今后你我休想触碰一星半点的权力。
也就是说,你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曹襄笑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去草原看望去病了?”
云琅笑着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云氏,曹氏都被这场大难给弄成了瓦砾堆,没有两三年的建设,我们休想过上以前的日子”
曹襄点点头道:“很好,很好,我们兄弟终于自由了,不过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让我的新生活才一开始,命就莫名其妙的丢掉了。”
“未央宫如今还是瓦砾堆,刘据并不承认是他自己炸毁了未央宫,郭解也辩解说他制造的火药,没有这么强大的威力。
听说,陛下听了刘据跟郭解的解说,未出一声。”
“我舅舅不说话,就说明他默认了刘据的解说,你的嫌疑一定是最大的。”
云琅摇头道:“我家可不是嫌疑最大的……”
曹襄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叹口气道:“我家被旱雷轰击过!”
云琅把屁股向外挪动一下,距离曹襄远一些轻声道:“当初是你强烈要求我教你儿子一些厉害的法门。”
曹襄狠狠地从羊腿上撕下一块肉一边嚼一边怒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毒,最无耻,最不要脸的一个最大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