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刚刚点完“发送”。
标点此突关。门,就在此刻突然被推开!
饶是裴锦瑞素日里都是沉静如铁的男人,这时候也不免心惊,握在手里的鼠标差点落在桌面上,却在瞬间又拉回理智,未关闭网页,直接点了关机。
站起来转身,看到母亲汪凤鸣的时候,虽是庆幸,却也是怒气难压,“妈!进别人房间要敲门,您不知道吗?”
“哎哟!”汪凤鸣笑盈盈的过去,站在裴锦瑞面前理了理他的领子,“锦瑞,干嘛动这么大的气,妈妈到你园子里来看看,一看你楼上灯亮着,便上来想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饿不饿。”
“妈,我晚上不吃宵夜的。”
看儿子余怒未消,汪凤鸣识趣的不再说什么,眼里一黯,“那你啊,早点休息,孩子长大了,都不跟妈妈亲近了。”
“好了。”裴锦瑞搂上汪凤鸣的肩膀,“妈,我长大了,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上哪儿都要人抱着,对吧?”
“是是是,都是你有理。对了。”汪凤鸣眸中一闪,嘴角扬了起来,“跟你说,我今天晚上去跟你爷爷说了你的婚事。”
“妈!”裴锦瑞脖子一梗,声音沉重如槌。
“凶什么凶啊?再不挑,好人家的姑娘都教别人挑完了。”
“这事情不用您操心。”
汪凤鸣不满道,“这哪能不操心?大房的才二十三四岁就开始在张罗订婚的事了,你这都二十五了,都没人问一下。”
“现在谁结婚那么早?”
最后母子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裴锦瑞在汪凤鸣离开紫竹轩后,也去了停车场,出了裴宅。
车子开得很快,一直到郊区,转进幽静的小路,别墅大院的门为他打开,车子开了进去,里面可以看到小酒吧,小商场,小饭店……
像是一个小型的购物中心。
可是大院中间一幢欧式小楼孤然而落,像是闹中取静的居所。
车灯还开着,小楼的门突然打开,里面赤着脚跑出来的女人穿着绿色如水的长裙,长发温柔如丝,跳着下大理石阶的时候,脸上漾起华光溢彩的笑。
裴锦瑞将车子熄火,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跳到了他跟前,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怎么不穿鞋子?”裴锦瑞皱着看着草坪上的一双赤足。
“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你每部车子的声音我都记得,所以赶紧穿上衣服下来了,你好些天不来看我了。”说到最后一句,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裴锦瑞将女人抱起来,分开她的腿,卡在腰上,仰头吻住女人的嘴,吻住她锁骨的时候才说,“这条裙子,以后不准穿了,扔到碎布机里去。”
女人“嗯嗯”的声音破碎的应着,“好。”
听着女人软绵绵的声音,裴锦瑞心里一窒,“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放开,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家子气的温柔?强势点行不行?”
女人背脊一冷,低低道,“我见你的时间好少,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是不是应该对你更好些,我总是强势不起来……”锁骨上男人牙齿一咬,女人疼得皱眉,眼睛倏地一红,“我会学的,锦瑞……”
远在d市的裴锦程在酒店里刚刚洗好澡上床,手里拿着摇控器把电视新闻回放,这个事情原本想压,没能压得住,所以想低调处理都低调不了,他的心里价位上限是一人两百万,之前类似的最高赔偿是一百一十万左右。但是申家的情况有些特殊,不想花时间在争论上,他在这里多熬一天,损失的钱都不可估算,g城还有很多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他估计了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不满意,还要提出涨价,所以把关口设在一百六十万,留了四十万的上涨空间。毕竟能省下来的钱,是必须要省下来的。
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提出来,因为他让人微微放了点风,如果钱不领走签字,一拖,钱可能就给不了那么爽快了。
事情解决得很顺利,明天一早就可以回g城了。
电视里的画面全是省委书记令人热泪溋框的肺腑之言以及不惧危险的亲自指挥救援,正能量的画面和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已经将原本的资本家和压迫者的矛盾完全软化。
这是他想要的效果,如果是d市的市长出面,未必有这样的效果。
毕竟钟书记带着的中央下来的文件,媒体不得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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