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就提出要皇上选秀,也好更多的为皇家开枝散叶,巩固天下政权,虽然木兰一直没闹明白,为什么皇帝生孩子可以巩固政权。
皇上与皇后是结发夫妻,二十年的相濡以沫,不管皇后怎么想的,但皇上暂时还不想弄一个女人杵在他们中间,更何况,一选秀还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几十上百个女人。
皇上不愿意,大臣们就要劝呀,其中又以吴家这边的最为激烈。
其实前朝本朝都差不多,除了正室,妾室和其他的妃嫔多是出自小官和平民之家,很少有大臣家的女儿跑去给皇帝做妾的。
妃,她也是妾!
按说吴家权势滔天,不该有这个心思才对,可就因为吴家太过权势滔天,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希望有一个外孙做皇帝,是从先皇到安乐王到新皇这里都没有改变过的目标。
先皇时,那个皇帝虽然糊涂昏聩荒淫,但有一点却很明白,他很少动大臣的女儿,就是动,也是选那种近乎无害的女子动。
而吴家,掌着兵权,先皇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要睡他家的女儿。
所以虽然先皇选秀过几次,还偶遇过吴家的女儿不少次,内心里也在窥伺,但一直没下手。
而安乐王,吴家成功了,直接把安乐王原配挤下来,连以后的相斗都不必要了。
更是在吴家的女儿成了皇后没多久,直接下手把萧玉英的儿子弄死了,看,安乐王唯一的儿子也没了,只要吴家的女儿生下一个儿子,那就是妥妥的储君了。
只是可惜,吴家将所有的因素都算进去了,就是没料到萧玉英会直接弄死安乐王,一了百了。
吴家已经没有嫡出的女儿了,连庶出的也没有,但没关系,吴家枝繁叶茂,旁支总有吧。
于是,大家都知道,吴家最近来了几个姑娘,都被吴庸的妻子收为义女,记在了吴家族谱上。
吴家的打算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自然也看得明白。
于是,吴家和皇上的博弈再一次开始。
吴家忙起来,自然也就没精力去注意郑家的宅子。
就在这么一天早晨,郑家的后门慢慢的打开,里面出来几辆马车,悄悄的进了前门大街,从南城门而出。
整个车队扮成商队,所以六辆马车里有四十多个护卫一点也不显得稀奇了。
而郑家一切如常,奴仆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郑致佑依然每天准时上班下班,除了苏定和皇帝身边的几人,并没有谁知道郑家的两个主子已经离开。
皇上知道,是因为他一直派人盯着,而苏定知道,则是因为里面有他的手笔。
在皇宫里碰上,郑致佑上前打招呼,见左右无人,这才显出脸上的疲态,“你最近怎么样了?”
苏定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只是道:“还好,”看了看郑致佑的脸色,苏定道:“再忍一段时间吧。”
郑致佑眼中微暖,“亏得有你帮忙,不然我未必能撑得下来。”
苏定垂下眼眸,“彼此勉励吧。”
郑致佑看到苏延年从主殿上下来,与吴庸走在一起,倒是相谈甚欢。
再看眼前的好友,郑致佑就有些同情他,要说难,苏定的难并不比他少,郑致佑示意他看过去,道:“你父亲和苏家似乎走得更近了。”
苏定压下嘴尖“蠢货”两个字,只是改口道:“我们两家是姻亲。”
郑致佑就同情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郑家虽然处境艰难,好在他们一家统一了战线,不像苏家,从苏老太爷到苏定却有三个立场。
郑致佑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就转身离开。
苏定沉着脸看了苏延年和吴庸一眼,也转身离开。
苏延年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苏定,见他就这样走了,心中不由一阵恼怒,顾忌到眼前的吴庸,到底压下心中的怒气。
苏定没回苏家,直接去了自己在京城的一所别院,现在他能不回苏家就不回去,他所有机密的文件几乎都放在了这个别院里。
父亲完全站在了吴家那一边,反正他一直那么蠢,苏定也没想过他能聪明起来,但让他真正无法接受的是祖父的态度。
到底是老了,祖父竟然想着两边讨好,难道他不知道脚踩两条船的人死得更快吗?
偏他说的话祖父完全听不进去,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训他。
新皇并不是祖父想的那样无能,他从醒来就开始与新皇接触,比他们更了解这位皇帝的脾性。
也亏得他在这其中付出了许多,而新皇似乎对他有一种别样的信任,这才没叫祖父那该死的决策送命。
换做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家族脚踩两条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