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回去,等她们回过了家里人再来。”
宋彩莲也有些害怕了,她看得出苏木兰似乎不是开玩笑,她只要敢卖,她就敢买,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慌乱的抬头道:“天啊,我忘了和家里人说一声了。”
三伯母嘴角微抽,恶心得不行,但偏偏她还要慈祥的上前拉住宋彩莲的手,责怪道:“你这孩子也太鲁莽了,就算想要赚钱,也不能这么心急,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难道你还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人呀,要量力而为。”说着警告的瞪了苏珠一眼,不叫她出来捣乱。
周大福并不松口,反而让身道:“三老太太也不必着急,我已经叫了人去请宋姑娘的父母过来,到时候一起说就是了。我们家太太一向仁善,既然宋姑娘一心想要卖身,我们家太太没有不允的道理,几位不如进去坐一会儿等着,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宋彩莲脸上一白。
周大福只当看不见,太太自然不是真心想要买宋彩莲,他也不会要这种有二心的人,但给对方一个教训是应该的,还有这位太太的堂妹。
周大福很肯定,自己就算给苏珠一个教训,太太也不会怪罪她的。
看出周大福的意思,三伯母本来想要阻止的,但看着梗着脖子的女儿,她就歇了心思,叫她吃吃亏也好,总好过老是长不大似的吧。
宋父宋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育有两子一女,除了大儿子宋田,还有一个小儿子宋地,今年才十二岁,宋彩莲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和许多农村父母对待女孩一样,他们爱这个孩子,却不会对她太过关注。他们的重心更多的是在长子幼子身上。但其实,也没关注多少,因为他们要发愁很多东西。
春天到了要播种,田里的水多了,或是天又不下雨了,稻种没有出秧,活着秧苗太长,或是地里的草和虫又增多……各种各样的事一直不断,对几个孩子根本也关心不到哪里去,这是农村的普遍现象,孩子们也多半是放养的,他们能教给孩子的除了种地干活的本事,就是一些做人的道理了。
宋彩莲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宋父宋母也不知道,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是在大儿子娶了新媳妇进门后不久。
苏珠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性直,虽然有些小心眼,但对家人一向忘得快,最重要的是,苏珠的手脚继承了母亲的,干活不仅快,还细,针线也很不错,每个月,这个儿媳妇的针线就能为家里赚不少钱,比得上儿子出去打零工的一大半,所以,宋父宋母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苏珠因为苏文,对读书有了一种异常的执着,宋父宋母自然也希望自家的孙子出息,所以苏珠一怀孕,宋母就没让苏珠怎么干家里的活,都是叫她多绣一些东西拿去卖,好攒钱给孙子上学,宋父还到山上砍了竹子编了各种东西拿去镇上卖,他们也想给孙子存一些钱。
宋母也有很多的事要做,有时候还要负责外面的地,家里的活就落到了宋彩莲身上。
宋母就觉得儿媳妇不干家务活之后赚的钱也没多多少,心里虽然怀疑儿媳妇偷懒,但觉得怀孕的人可能都有些犯困,也都不在意,但有一次宋母出门记起自己忘了嘱咐宋彩莲一些事情,返回去看,才发现是儿媳妇在砍猪菜喂猪,而她的女儿宋彩莲正站在一边不好意思的说,“嫂子,每天都要幸苦你,要是爹娘知道了要骂我的,还是我慢慢来吧,我小心一点就算是会砍到手,应该也不会太严重的。”
苏珠就抹了一把汗,不在意的道:“砍猪菜而已,也不是多幸苦的事,你先去把衣服给洗了吧,回头我再给你把水满上,你放心好了,我不告诉爹娘,你不用怕被他们骂。”
当时的宋母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冲进去了,但里面理亏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为了女儿今后的名声,宋母还是转身悄悄的走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宋母虽然不太明白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但对方有多少本事她还是知道的。
砍猪菜这些家务活宋彩莲也是从小就做的,怎么现在就不会做了?
很显然是偷懒将活推给儿媳妇了。
宋母心中留意之后又偷着回来了两天,这才知道,家里的活,除了出去洗衣服外,几乎还是这个儿媳妇在做,就连洗碗这样的小活,宋彩莲都能不小心打破碗。
苏珠见了以后都会主动的接过,宋母以前都以为这些碗是儿媳妇苏珠打破的,因为她每次回来都是女儿出去帮她提东西,然后就会提一句,虽然没有明说是嫂子苏珠打破了东西,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还劝自己的母亲不要生气。
宋母因为儿媳妇才进门,她不好说太多,这才假装没看见的……
宋母现在知道真相,自然气得够呛,调查清楚后就和宋父说了,宋父抽了半天的旱烟,将女儿叫进了房间,之后宋彩莲红着眼睛出门,所以她以后就算要偷懒也不会太过,但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是苏珠捅到宋父宋母跟前的,所以后来她虽然还是笑眯眯的对苏珠,但绊子却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