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木兰也忍不住手脚发软,苏文在任上也出过事,但从未有过一次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可现在,李江却是落在别人的手中……
桃子身子晃了晃,好在她也经过一些事,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有些无措的看着姐姐。
木兰就让人给李东滚下一碗热汤,李东才有气继续说下去。
南阳县的经济条件属于中等偏下,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特别穷,那是因为县城里读书气非常的兴盛,县里又有几个地主举人很有钱,所以即使百姓贫穷,也能将经济拉高不少。
历任县令过去都是从学监上入手,因为科举也算是政绩,只要在他的任期内多出几个秀才,多出一两个举人,升迁并不是难事。
可李江却将目光锁定在贫民百姓身上,他的理想是全县的百姓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不必为税收烦恼。
他的改革无疑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历任知县因为重视读书人,对他们也多有扶持,李江一来,那些一直被拨给读书人的钱全都放在了农业与农民身上。
用李江的话说,供你们读书是为你们回来造福百姓的,结果你们读书出外任官却不思回报家乡,就算荣归故里,也只有本族受惠。那凭什么用一县财政去慧你一族?
李江的不客气让不少人脸上难看。
而这次流民作乱,或多或少都与那些人有关。
李东和愤怒,“……还未入冬,二叔叔就将过冬的物质都预备好了,虽然天气渐冷,但我们县至今无人冻亡,我们南阳县又素来贫穷,又偏安一隅,流民根本就不打我们县城过,但这一支流民突如其来,前一刻二叔叔还让人找我去商量是不是要抽出一部分赈灾物资给那些流民,下一刻,二叔叔他们就被劫掠了……此事定与脱不了关系,当时二叔叔要提前预备过冬物资,他们就极力反对……”
李东一家就住在县衙附近,因为流民将县衙控制住,所以他的父母妻儿也在其中,他如何不悲不怒?
郑致德面沉如水,对木兰道:“看他们行事井井有条,决不是一般流民可为。”就算再有计划的流民,他们毕竟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互相间不认识,不了解,因为一时的利益结盟,也会很快瓦解。他们怎么可能有计划的围攻县衙?
“你出来时县城是什么情况?”
“一出事我就去找在外的衙役,却发现流民想要控制城门,侄儿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也来不及去找人,就牵了一匹马回府城求救。可府里的下人说叔叔进城赈灾,而府城戒严,外人不得入内,侄儿只好来找婶婶……”
李东虽然跟着李江去南阳县,但却不是衙役的身份,而是帮着李江打理南阳的一些庶务,没有腰牌,一时又找不到担保人,只好掉头来找木兰。
“也就是说一出事你就出县城了,并不知道里头的情况。”
李东羞愧的低下头。
木兰就敲了敲桌子,“一天两夜,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我先给府城送信,南阳县离府城也并不多远,一旦****波及府城……知府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郑致德压下心中的焦虑担心,劝慰众人,“我再从县衙中抽调一些人连夜赶去,一定能救出李江。”
木兰挥手打断他,“你这里也离不开人,不过府城那里的确需要送信。”木兰走了几步,沉吟道:“我记得南阳县附近并没有匪患,那些流民若不是流民,那是从哪儿来的?致德,你府上有擅长可否有擅长斥候的人?”
“倒是有一位荣叔叔擅长此道,我这就去请他过来。”
木兰就让李东下去休息,桃子也被打发离开,屋里一时就只剩下她与李登才,李登才张着嘴巴,很想说自己也帮忙,只是他功夫不行,家里也没有这方面擅长的人,一时担心的坐在椅子上。
郑致德很快就领着一个矮小,面容平凡的中年人过来。他跟在郑将军身边多年,以前就是专门负责一组斥候的,只是后来他伤了手,不能再在军队里呆着,他又无儿无女,从军多年的收入都是有一点花一点,郑将军见他落魄,真是又气又心疼,就将人留在了将军府里做了家将。
也因为有他在,当年从京城到府城时,几人才躲过了好几拨刺杀。
木兰请他来是想他帮忙打探一下那伙匪徒的来历,若是以前,说不定木兰会说擒贼先擒王,看着对方本事决定是不是要了对方头领的命,但这次不一样,李江在对方的手里。
不仅李江在对方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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