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知道,你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多少还有我呢。”
李石点头,“赖五叔放心好了,以前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吗?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会给我三分面子的。”
赖五一想也是,自己现在就住在李石家里,还有比这更明显的吗?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下,桃子与媛媛就都告辞了。
赖五决定选一个吉日回苏家庄迁坟,到时候再回来将牌位请回京城,自然,这些事都要等过年后再说,现在距离除夕还有十二天。
有不少人给赖五下帖子请他去喝酒。
赖五身上也有皇上嘱咐的事情,因此对他们的邀请并没有推辞,几乎每天都要出去,考虑到儿子,却是刻意控制饮酒,不愿多喝。
李石则与大掌柜一起处理医馆的事。
那些针对德胜医馆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那些离去的药材商重新找上门来。
李石与大掌柜虽然对药材商的不守诺不虞,却不会在这时候拒绝合作,不过也让他们付出了代价就是。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长久的合作,因此他们需要寻找更适合的合作者,但在这之前,李石不愿将关系弄得太僵,他不介意给他们一个他不介意前情的假象。
“还有义诊的事也需要调整一下,”大掌柜沉声道:“他们太过理所当然,我们不过闭馆三天,他们心中却有了不满,那以后我们若是少做一次义诊,他们岂不是有怨言?得让他们知道,我们做义诊是付出了代价的,不求他们与我们医馆有什么回报,至少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吧?”
李石眼睛微沉,“先前是我太急了,以至于没有更细一步的划分,现在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制定一番制度。”
他们要将义诊一直做下去,就必须得规范医者与患者的行为。
李石将主要针对的患者罗列出来。李石一开始不过是想帮助那些无法进行就医的贫困百姓。他知道那种生病却找不到大夫或是无法就诊的绝望。
一开始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那些人,后来元太医过逝,他又与钟先生走近,也就有了自己开一个医馆,将义诊办起来的想法。
但一直以来,义诊针对的人很庞杂,凡是衣衫褴褛的人在义诊这天到来他都会免费,可其实有些病是拖不起的,但有些病人为了省些钱硬是拖到义诊这天才来。
这样的情况李石遇到过不少,有好几个病人就是这样耽误了病情。
还有就是有的人千方百计将自己打扮得贫苦前来骗诊。
李石是大夫,对方有没有能力看诊,只要一把脉就看得出来。
贫苦的人一般都吃不饱,穿不暖,脉相是最忠实的诉说者。
李石与大掌柜在书房里讨论了几天,又征求了木兰的意见,这才开始下笔。
木兰道:“一个医疗制度的形成以后是需要不断的改进的,你宣布的时候只说以后还会再改进,如今我们能力有限,以后条件好了,自然是要做得更好。”
李石拿着笔笑道:“到时候只怕朝廷要忌惮了。”
民心向来是上位者的大忌。
木兰不由坐直了身子,“所以我们可以请封。”
李石身子一僵,看着妻子。
木兰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不用他们付出什么,只是一个圣旨,他白白得了江南的民心,也算双赢,何乐而不为?”
李石垂下眼眸,“我不想朝廷插手医馆的事。”
木兰一笑,自信道:“当然,这不是最基本的条件吗?医馆是我们的,民心是他的。”
李石会意,眼中异彩连连,丢下笔,忍不住上前抱住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木兰忍不住笑开,这是她苦苦思索了好几日想起的。
“那就要请赖五叔帮忙了。”
木兰拍着他的手道:“这件事不急,如果不能做大,我们何必担心这个?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和赖五叔说就是了。”
“你就不怕上面那位将我们的医馆收了?”
“那不是更好吗?国有的医疗制度与私有的,谁强谁弱?我们能办一个德胜医馆,就可以再办一个,我们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义诊?”
李石紧了紧手臂,“你舍得将这么多的医馆拱手让人?”
木兰对这个倒很看得开,“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不是吗?而且,他是皇帝,总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就要了子民的东西。”木兰眼里闪过狡黠,“他要的是民心啊……”
李石微微一笑,妻子有时候很笨很天真,有时候又聪明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