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是母亲哪里说的不对?还是小毅欺负你了?”
婷婷摇头,歉然道:“不是,母亲和相公对我都很好,是我的不是……”也不知为什么,最近眼泪似乎总是不可控。
她以为她的眼泪在九岁那年都流光了,但这几年却……
木兰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放下手里的活,问道:“是在为子嗣担心吗?”
婷婷不敢抬头看木兰。
木兰叹气道:“早知如此,应该早和你说的。”
“小毅是怎么说的?”木兰觉得最好还是问清楚李毅的意思。
婷婷生怕木兰误会李毅,忙道:“相公说一切都听父亲母亲的。”
木兰挑眉,仔细的看婷婷,摇头笑道:“你这孩子……算了,我也不与你绕圈子,你也是在我们村长大的,应该也听说过我们家里的家规,我们家不兴纳妾那一套,别说四十无子方可纳妾那一套,子孙们若是不纳妾过继孩子我也是没意见的……”
婷婷瞪大了眼睛看木兰。
木兰拍着她的手道:“这儿孙的福气自有他们去争取,我们将他们养大成人,教育成才也就算尽责了,这繁衍子嗣却是要他们拿主意,主要是自己过得开心……你们才成亲三年,还不急,当年我才及笄不久就嫁了你父亲,也是过了三四年才有了阳阳的……”
“我不一样,”婷婷有些冲动的道:“大夫说了,我子嗣上困难,只怕这一生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了。”
木兰皱眉,“你看的什么大夫?你无病无灾的,怎会有这样的毛病?”
“大夫们说我这是从小落下的毛病……”婷婷九岁之前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女,不说万千宠爱,但家境殷实,又是官家,吃喝向来是不愁的,所以身子养的很娇气。
但突然从云端落致地上,婷婷底下领着十二个弟妹,压力如同大山一样压下,不仅要盥洗弟妹们的衣物,还有各种家务,甚至外面田地上的活计她也要做,身体一时扛不住……
那时候她又硬气,并没有告诉木兰,更没有请医问药,甚至连同住的妹妹们都没察觉到姐姐的异常,她就这么硬生生的扛过来,再好的身体也坏了。
大夫们都说她宫寒,身体也亏损得厉害,这才不易受孕。
而她是一年多前才发现的,也才调理了一年多,成效不大,每次请大夫,婷婷都要再受一次煎熬。
“你父亲还没看过呢,你灰心什么?何况,你今年才十九,就是再调理个四五年也不急呀,小毅也还在读书进学,你们现在要孩子也是拖累,到时候有了孩子你是照顾孩子呢,还是照顾小毅?所以这要孩子的事不着急,回头我叫你父亲给你看看,若论妇科和儿科,就算是京城,也少有越过你父亲的。”
婷婷心中感动,不是为公公给她看病,而是为婆婆的安慰。
试问,哪家的媳妇三年多未孕可以得到婆婆的这些安慰?
只怕是早就忍耐不住给儿子房里塞人了吧?
婷婷眼睛通红,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很幸运,虽然命运总是给她磨难,但婆婆和丈夫似乎一直在给自己温暖。
木兰安慰了一通,知道了她的心结,首要之务就是让李石给婷婷把脉,确定她的病情了。
李石淡然的将帕子收起来,对着急看着他的李毅和婷婷道:“不要紧,我给你开方子,调养个两年也就好了。”
婷婷脸上迸射出喜悦,扭头看向李毅。
李毅也是双眼发光,“一副药要连着吃两年吗?”
“不是,我先开头三个月要吃的,后头需要的药方我看过之后会留下的,不过最多一年就要停药,后头就是药膳,尽量不要吃药,是药三分毒,你吃了药,药毒郁结于内,若是受孕,只怕会遗到孩子身上。”
李毅和婷婷吓了一跳,保证一定会谨遵遗嘱的。
“婷婷的身体真的不要紧?”木兰等两个孩子看不见身影了才问。
李石将药箱收起来,点头道:“比你以前的情况要好多了。”
“那是庸医误人?”
“那倒不是,那些大夫只怕是看她着急,这才往重的说,何况,这生育之事一直不能百分百确认,他们自然不愿意轻易做出承诺。”
木兰没想到这也是真的,就抱住丈夫好奇的问道:“那时候你的医术就这么厉害了?”
婷婷都被大夫断言子嗣艰难,很难受孕了,那她比她还要厉害,但那时候李石就已经可以给她治病了?
李石摸着她的头发道:“其实当时给你开药方的是钟先生,我又从钟先生那里找出了不少药膳,又学了针灸,不然效果也不可能这么好……”他们也不可能在那么快的生下阳阳,更何况在木兰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保住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