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听说安国公对她可好了,当亲闺女一样呢。”
“安国公是他们原先那个村子里的人,和她养父最要好,当年逃难的时候又是一起的,后来二姐供奉了他们家的牌位十来年,安国公念恩,自然当她闺女一样。”
黄氏眨眨眼,“为什么要逃难?”
苏乐迷茫的回看她,“我说了什么逃难吗?一定是你听错了。”
黄氏叉腰,“你敢糊弄我,你一定还有许多的事情没说,你招是不招?”
苏乐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就跑,让他将后头的事告诉妻子实在是太难于启齿了,父亲且不说,那位可是自己一直敬爱的母亲,就算她做错了,但对自己却一直没错的,他可不能言母过。
苏乐逃了,黄氏气得跺了两下脚,眼珠子一转,就叫了一个贴身丫鬟去二嫂院子里找丫头聊天。
从苏乐那里得不到答案,二嫂是肯定会去查的。
黄氏的大丫头劝她,“四少爷既然不想说,太太何必为难他?我看过去了,那二太太又要拿您当枪使了。”
黄氏哼了一声,道:“要想拿我当枪使,也要我乐意呀,而且,咱们本事不够,能从她那里拿现成的消息,何乐而不为,至于枪不枪的,那也看本姑奶奶乐不乐意。大嫂是个慈善的,但也是个精明的,我们嫁过来的时候,这京城宅子里可就她一人说了算,后头又清洗过一次,我和二嫂想要一些老宅的消息都要从她手里漏出来,都是苏家的媳妇,就算她是长媳尊贵些,也没得把我们都给握手里,正当我们是吃素的了?”
大丫头垂下眼眸,那也是二太太闹的,若不是二太太心大,这后头许多事是不必发生的。
但见自家太太坚持,她也没法,只希望三位主子不要掐起来才好,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黄氏和苏乐感情好,又是少年夫妻,所以黄氏是直截了当的问苏乐。
可沈氏不一样,她回家以后就叫人去找家里的旧人打听一些事情,又叫了人往正屋那边使力,东凑西拼,再推演一番,事情大概也明朗了。
沈氏和黄氏都是后头嫁进来的,那时候苏定已经做了苏家的族长,苏家老太爷和苏延年败走钱塘,回了老家,这京城,只剩下嫡亲的兄弟三人和周氏母女并苏夫人。
那时候苏可都二十三了,先头结的亲,因为苏家动荡,那些人家因为害怕都退了亲,而苏定也因为心神大半耗在和父亲斗法及政务上,弟弟的婚事也就没顾上。
当时他毒刚解,身体还虚,看着已经二十三的弟弟,甚是愧疚,就让苏夫人相看了沈氏,从下定到成亲不过两个月就完成了。
苏可的婚事一完,苏定受不了母亲为婉玉作践咒骂木兰,那时候木兰也正好在京城养胎,苏定怕母亲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干脆打包将人送回府城了。
后来苏乐的婚事也是苏定做主的,也就过年的时候回老家见礼,所以俩人对钱塘苏家的具体情况都不太了解。
她们所知道,都是人家愿意让他们知道的,而有一些,连一般族人都知道的东西她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以前还没发觉,但这两年沈氏想要和苏夫人争管家的权利,自然关注多一些,先是发现府上每年都送出一份大礼,却从不见回礼,不免有些疑惑。
苏家三兄弟并没有分家,但苏定每年都能收到一份从钱塘来的节礼,虽然不多贵重,但沈氏还是留心了,一来二去,她也就知道了,这礼是单给苏定的,送礼的是二姑太太。
苏家只有一位嫡亲的姑太太,嫁给了吴家,吴家出事后,现在就在苏家住着,又怎么会平白多出以为二姑太太,还是只给苏定送节礼的姑太太?
在见木兰之前,家里人也只说二姑太太要来京城,叫他们出去见一见,认认亲。
二姑太太嫁在哪里,婆家是个怎样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但就越是这样,沈氏越是疑惑,苏家再不济,也不会把女孩嫁给一个行医的大夫,更何况,这位好像还是嫡出。
沈氏疑惑,倒是问过丈夫一句,丈夫却叫她去问大嫂。
沈氏冷笑,她自然去问过,只是这位大嫂总是拿话岔开,她怎么问?
派人去打听,时间这么短,也问不出多少来,倒是知道了这位姑太太竟然还有一个弟弟叫苏文,一个妹妹叫苏桃。
沈氏只觉得越发不可思议,各种猜测念头都有,只是没想到,最后她一样都没猜中。
这竟然不是公公的风流韵事,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恨情仇,所有的不过是一条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