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甚至觉得他这个乡长的位置已经江河日 下,开始摇摇yù坠了!
你不是不让我参与么,那老子就给你添点堵。一股强烈的嫉恨之心,冲击得赵连生的心口都是痛的。
“钱少,要说挣钱的mén路,我倒是有一个。”赵连生将酒杯端起,幽幽的说道。
钱少方没有端酒杯,而是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道:“赵哥儿,你不会说你们乡新落户的那个粮油深加工的项目吧,我也知道那是一块大大的féiròu,只是可惜,我家的老爷子发话了,我要是敢ā手这上项目,他就把我的uǐ给打断了!”
赵连生看着钱少方眼里深深的不甘,对于自己的老领导不由得又佩服了几分。这粮油深加工项目乃是港资,更是市委大佬关注的焦点,尽管从这个项目的旮旯缝儿里nòng点小钱,都足以让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这里面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老领导能够对钱大少爷这么要求,由此可见他老人家的眼光看得不是一般的长远。
心中对自己的老领导大加赞扬,赵连生的嘴上更是说的漂亮,隔空猛拍了钱学斌一通马屁之后,赵连生呵呵一笑道:“老弟啊,粮油深加工那个项目老领导知道动不得,你赵哥我同样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咱们弟兄俩这么多年的jiā情,我怎么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钱少方虽然主要靠打着老爹的幌子招揽工程挣钱,但是本人倒也不是个糊涂之辈,听赵连生这么一说,心里旋即明白过来。
有钱就是娘,兜里揣着人民币,那揣的就是底气。钱少方见赵连生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当下赶紧握住那半瓶五粮液瓶,满满的倒了一杯端给赵连生,自己又倒了一杯道:“赵哥儿赵哥儿,兄弟是个实诚人,就是有个糊涂脑袋在头上顶着。还请赵哥儿指点一二,有什么好处,兄弟绝对少不了赵哥您的。”
“看兄弟你说的,这就跟赵哥儿见外了!现如今,都是信息时代,我把这个信息透lù给兄弟,不就是为了让兄弟挣钱挣得更加爽快?”
两人说笑之间,关系不觉就更亲近了几分。一杯酒下肚之后,赵连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西河子乡,近来可并不是一个项目,粮油深加工项目老弟你不能动,但是修建二十所小学的工程,我相信你一定有兴趣。”
修建二十所小学?钱少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虽然就开了一个皮包公司,却也清楚建筑工程的利润,特别是二十所小学这么大的工程,只要转手出去,五六万那轻轻松松就赚到手了。
在九几年,公务员的工资才二三百块钱,五六万块钱,那算得上是一笔沉甸甸的进项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赵哥你就是兄弟的福星,今天这句话就应验了,老哥,别的不说了,兄弟我敬你三杯,谢谢老哥将这件工程jiā给我。”钱少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立刻来了jīng神,酒杯一端,就准备给赵连生倒酒。
赵连生看到钱少方果然入壳,心里好不得意,但是他却是一捂自己的杯子道:“钱老弟,咱哥俩儿的jiā情没的说,这件事我这个当哥的肯定会竭尽全力,不过,兄弟,现在哥哥我还作不了主啊。”
钱少方虽然主要把jīng力放在经商之上,但是对于洪北县的风吹草动,心中也是清楚无比,王子君的到来,整个洪北县都传遍了,他自然清楚。
“你是说,这件事还得让那个王子君点头同意?”钱少方放下了酒杯,淡淡的说道。
“不错,就是得让王书记点头同意了,这笔专项基金就是他要过来的。”赵连生说到这里,牙齿都有点泛白光了。
老爹有什么样的高度,衙内就有什么高度,钱少方虽然听说过这王子君和自家老爷子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是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伸伸手,这王子君还是会买帐的。不管怎么说,老爷子还在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坐着,有几个体制中的人愿意得罪主管官帽子的县委三把手呢?
大不了多扔给他几个钱儿,问题就解决了。心中打定主意的钱少方再次端起酒杯道:“王子君那里,我会打点好的。赵哥儿,你这份心意,兄弟表示一下感谢还是不能少的。”说话之间,钱少方拿起酒瓶就给赵连生倒了三个酒。
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赵连生心里就偷偷的笑了。畅快之下,端起酒杯和钱少方痛痛快快的连干了三个,因为有了共同的利益,钱少方也放下了架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拖泥带水,这场酒喝得宾主尽欢,两人都带了些许的醉意。
一行人喝完了酒,就在江园饭店的mén口依依惜别,赵连生等人上了派出所的警车,负责开出的赵子跃呸了一声道:“什么玩意儿嘛,不就是仗着自己老子是副书记么?如果我处在他的地位,老子比他干得好。这年头,能不能ún得风生水起,哪里还看个人能力?分明就是拼爹嘛。”
赵子跃对钱少方有意见,主要是因为在刚才倒酒之时,那钱少方大大咧咧的端坐在那里不说,接过他双手递上的酒杯却只是沾了沾嘴ún,根本就没有喝干的意思。虽然赵子跃在县里不算什么,但是在西河子乡也是得意惯了的人物,当时虽然不敢说,却把钱少方的傲慢给记在了心里。
“子跃,这话自个儿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lun说,隔墙有耳,钱少方那家伙,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赵连生皱了皱眉头,朝着赵子跃严厉的训斥道。
对于赵连生这个拜把子兄弟,赵子跃还是很尊敬的,被赵连生训了几句之后,赵子跃嘿嘿一笑道:“大哥看您说的,我也就是在您跟前发发牢ā而已,在外人跟前,我嘴上岂能没个把mén的?说实话,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样子!”
“大哥,那么一个吊儿啷当的家伙,您还把一块féiròu扔给他,真是糟蹋了。”赵子跃开动小车,随意的说道。
“jiā给他?哼哼,我只不过是给某些人添点堵而已,省得他得意忘形,再他娘的折腾人折腾得变本加厉!”赵连生点起一根阿诗玛,深深地吸了一口,发狠道。
某些人,这三个字一出口,面包车里就是一阵沉寂。这两个以往在西河子乡说一不二的人物,一时都沉默下来,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人物,就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所不在,结结实实的横亘在他们心里。
王六顺从上车之后就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愿意ā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没有达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西河子乡修建小学的事情。作为一个西河子乡的人,王六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对乡里还是很有一些感情的,对于赵连生将这么一件有利于西河子乡的事情介绍给钱少方,他心里觉得憋气。
钱少方是什么人?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心中却清楚的很,一旦让这个钱大公子掺和到这个工程中来,那最终的结果想想都知道是什么样子。
工程质量不合格,豆腐渣工程,这些字眼儿不断的在他脑子里闪现,想到自己的儿子有可能要坐在这种学校里上学,王六顺的心中,就涌起了一丝对赵连生的不满。
不过这不满,他也只能隐藏在心中,不敢说出来。
小车平稳的在西河子乡政fǔ的mén口停了下来,已经有几分醉意的赵连生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一个酒场办妥了两件事,心中很有成就感,嘴里哼着小调回房间里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