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松林四平八稳的坐在那空椅子的右首,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下方三个副校长和几个负责的主任都不说话,有的则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而有的则是奋笔疾书,一副要将赵校长传达的jīng神铭记在心的姿态。
赵松林有意将刘传瑞祭起来,那是有目的的。平日里,他总是觉得这三位副校长跟他不能同步合拍,要么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要么就是阳奉yīn违,空有一个配合他工作的姿态。背地里呢,却是我行我素,只管自家的自留地,哪管党校的利益?
这么一番强调下来,自然是为了敲打一下这三位副校长,意思是明显的:你们谁也不能和我唱反调,老子这是经过刘校长同意的。
“按照刘校长指示的jīng神,我们应该快速的行动起来,时不待我啊,同志们,聂书记的到来,是我们党校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将一个团结奋进的党校班子、一个师资力量雄厚的教师队员展现在聂书记的面前。”
赵松林很能讲,半个小时之内他紧紧围绕着这次领导来视察的重要ìng作文章,反复强调了做好迎检工作的重要ìng,出口成章之下,那些话根本就不带重样儿的。
在讨论了一下这次接待工作的重点之后,赵松林很是意外的没有再强调什么,而是要求各位领导尽快去落实、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赵校长,有一件事情,关系到青干班,影响很是不好,咱们是不是先处理一下”政务处主任严学省在赵松林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沉声的说道。
严学省说的事情,在座的都听说了,赵松林也知道有这件事情,但是他却满是严肃的道:“什么事情?”
“今天陈沪德教授向我反映,说青干班有个叫王子君的学员在内部参考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完全是抄袭他的作品,强烈要求我们对这等抄袭之人做出严肃处理。”严学省自然不会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是将陈沪德给拿出来当掩护了。
“这种事情有证据么?”赵松林想到张lù佳找自己的情形,沉yín了瞬间,就沉声的问道。
证据?严学省一呆,他还真没有怎么问陈沪德证据,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的,陈沪德的气愤,那就是证据,陈沪德是省委党校的专家型教授,难不成还会因为一篇文章诬赖一个学员不成么?
“这个……好像陈教授自己有吧。”严学省心中念头闪动,就含糊其辞的说道。
赵松林沉yín了瞬间道:“这种事情影响很不好,现在又是重要时期,再过两天,聂书记就要来了,如果咱们nòng出来这么一件事情惹领导不高兴,我觉得对咱们党校是没什么好处的,更何况,没有调查就妄下结论,未免有点太不妥当了。依我看,家丑不可外扬,咱们不如等聂书记来视察之后,再对这件事做出处理。”
赵松林的建议,自然是得到了党校班子的一致赞成,在校领导看来,稳定是压倒一切的,特别是关系到他们自己本身利益的时候。
陈沪德在送走了一bō又一bō前来安慰他的讲师教授之后,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着茶,这些讲师和教授大多数都是安慰他,让他不要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并且态度鲜明的保证,关键时刻,肯定会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大家力排众议,督促学校尽快对这一抄袭事件做出严肃处理。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了呢,难道你不想我当这个市委常委了么?”在电话刚刚接通的瞬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陈政宇气急败坏的声音。
听着儿子着急,陈沪德的脸è就是一沉他并不是计较儿子竟敢冲他发问,而是觉得儿子连这点起码的政治智慧都没有,ìng格还不够沉稳,作为官场之人,你必须做到沉稳、自信,那些动辄就lun了阵脚之人,又怎么能伺机而动,厚积薄发,成就一番大事呢?
陈政宇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如此的发问有点唐突了,当下赶忙稳稳心神,问道:“爸,我听说你把这件事情捅到了党校领导那里了?”
“嗯。”陈沪德冷哼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儿子的回答。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这要是处理了,岂不是误了大事吗?”陈政宇说道大事两个字,声音咬的很紧,那模样,恨不得说他不能上常委就是父亲沉不住气的原因了。
陈沪德虽然感觉自己儿子的政治智慧不够,但还是没有求全责备,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当下安慰道:“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那赵松林是什么人?在聂贺军来视察这个敏感时期,岂会大动干戈的调查此事,nòng得校园内外都沸沸扬扬?你放心好了,我早掐准他的心脉了,他肯定会等聂贺军视察走了之后再处理此事。”
陈沪德的话,总算让陈政宇吃了一颗定心丸,在电话里给老爸笑了笑,就挂了电话。陈沪德放下电话,戴上自己的老uā镜,目光落在书上,心思却是不断的跳跃。
他心中很是清楚,一旦这种事情捅出来之后,他陈沪德就不用在党校ún了,尽管他可以大获全胜,但是搅了赵松林的场子,赵松林又岂会给他好脸è?好在,自己的年龄也快到了,倒也不惧他赵松林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心里打定主意,陈沪德又拿出他那篇通过造假nòng出来的手稿,这个手稿,除了题目和王子君的文章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内容基本上连标点符号都不错。而且,经过高人的加工,一看就有一两年的历史了。
党校的气氛,这两天特别的风清气正,不但因为学校加强了管理,而且不管是青干班还是进修班的成员,此时一个个也都开始严肃要求自己,尤其是青干班的学生,一个个都开始老老实实的上课,按时出勤,以前拖拖拉拉现象自然是一扫而空。而那些本来在外面住宿的同学,更是赶紧搬回了宿舍,尽管宿舍里的条件没有外面舒服,但是,也委委屈屈的忍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关于如何接待省委书记的安排更是早早的就在学生之中传扬了开来,别的这些同学都不太关心,让他们最为关心的就是青干班学员的发言了。这发言,可是一个在领导面前展示自己的大好机会,听到有这么一项安排的时候,不少人眼中都开始冒绿光了。
一时间整个青干班的气氛紧张的很,很多原本关系不错的人,现在看上去都不再那么活泛了,而出入学校领导办公室的人员,更是不知不觉之间多了起来。和诸多的同学相比,王子君却是稳坐钓鱼台,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丝毫干系一般。
按说,作为青干班的班头儿,最应该出镜的就是王子君了,但是因为抄袭事情越传越盛,王子君的资格,理所当然的就被领导直接抹掉了。
提起此事,张lù佳还对那政教处主任严学省耿耿于怀,尽管她已经知道了王子君的打算,但是,气愤不过之下,还是觉得王子君受了委屈。
因为还要准备发言稿,这件事情党校领导并没有给各路神人太多的活动时间,就急匆匆的将人给定了下来。不出大家所料,这个代表发言之人,就是石岩峰。
在张lù佳宣布石岩峰是发言之人时,石岩峰表现得十分低调,一副宠辱不惊的平静,但是,那一双发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喜è,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