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改制。而他的意见,其实就是一次风险大转移,只要自己 将这个组长的位置让出来,就算是这次改制出现在了什么毛病,那也对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
看到王子君在沉吟,蔡元沧接着道:“王市长,再过两个月,就是咱们市召开人代会的日子。”
两个月之后召开人代会,王子君还是代市长,如果棉纺服装厂弄得一团糟的话,很有可能会让王子君这个代市长在市长的选举之中丢分不少。
虽然不会选不上,但是一旦出现反对票太多的话,对王子君来说,就是一件很是不利的事情。
王子君看着蔡元沧的眼眸,他知道蔡元沧这是为了他好,而且要找一个帮着他顶雷的组长,对于王子君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要他愿意,找人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么?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在拿起那方案看了一眼后,沉声的道:“元沧,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退缩的。”
“段〖书〗记,叶〖书〗记请您进去。”薛自立满是笑容的来到段威朋的面前,朝着段威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段威朋用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薛自立道:“自立老弟,叶〖书〗记的心情怎么样?”
“叶〖书〗记今天心情不错。”对于段威朋的问题,薛自立并没有犹豫就直接答道。自从成为了叶华亭的秘书之后,薛自立就已经将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可以结交的人,而另外一种,那就是不能够结交的人。
段威朋这位副〖书〗记,无疑就是薛自立严重可以解决的人。所以他对于段威朋的问题,只要是能够回答的,从来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谢谢老弟,今天晚上老弟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几个党校同学在一起小聚,老弟参加一下。”段威朋对于薛自立也有交好的意愿,所以对薛自立同样很是客气。
段威朋是省纪委副〖书〗记,那是正厅级的干部,而能够成为他的党校同学并一直交往下去的,那最少也是副厅级的领导。而踏进这种圈子对于自己的好处,薛自立心中清楚的很。
“谢谢段〖书〗记,如果今天叶〖书〗记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就打扰段〖书〗记了。”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走进了叶华亭的办公室,叶华亭早就等着段威朋的到来,在让段威朋坐下之后,叶华亭笑着道:“威朋,我这两天和单位不少同志谈话,很多人都说你是一员福将,每次你出马,那都是能够带来好消息,这次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段威朋嘿嘿一笑道:“叶〖书〗记,您可不要听他们胡乱嚼舌头,我可没有那样神,这不,我现在就给您整了一个棘手的事情。”
说话之间,段威朋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双手送到了叶华亭的面前,然后笑着道:“叶〖书〗记,山垣市钢铁厂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山垣钢铁厂的原厂长李卫仑和刁合盛两个人勾结,两人联手吞下了山垣钢铁厂,经调查,李卫仑在这次交易之中得到了刁合盛的好处费一千多万。”
叶华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笑意,但是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沉痛的摸样道:“哎,威朋〖书〗记,这个案子我很痛心啊,像李卫仑这种硕鼠,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胆子,让他们如此的毫无顾忌,对于这种现象,我的意见是一定要严加处理,最大限度的追回损失,并将这件事情办成铁案,给全省干部一个警示。”
“是,叶〖书〗记,我们专案组全体工作人员一定严格按照领导的安排,将这件案子办好,办实。”段威朋本来有点弯曲的胸脯,顿时挺拔了起来。
叶华亭对段威朋的这种态度很是赏识,他呵呵一笑道:“威朋啊,我们纪委要的就是你这种能够干实事,肯干事的态度,这次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案子办理完结,我很是欣慰,有道是有功则赏,你给全体办案同志说,等这件事情了解了之后,我请大家吃顿便饭。”
“谢谢叶〖书〗记,我相信同志们听说你的关心之后,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段威朋心中狂喜,能够让叶华亭亲自请客,那可以说给的是他段威朋的面子,从今之后,他和叶〖书〗记的关系,也会直线的上升。
“嗯。”叶华亭点头笑了笑,在又和段威朋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就拿起了那份报告,而段威朋也很是有眼力的离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
将那份报告仔细的看了一遍,叶华亭感到很是满意,这段威朋可谓是充分领略了自己的精神,将这件事情办得恰到好处,一个原厂长,也应该能够给那些工人交代的了。
心中一阵得意的叶华亭,在沉吟了瞬间之后,就拿起到电话拨了过去。在朝着电话那边笑呵呵的说了一些闲话之后,叶华亭就以开玩笑的口气,将这件他眼中的小案子说了一遍。
而那边的人,也很是心领神会的嗯了两句,就又转移开了话题,虽然过多的话没有说,但是对方却是很诚挚的邀请叶〖书〗记什么时候有空好好聚聚。
叶华亭很是满意这次电话的效果,他面带笑容的将电话放下之后,就又将那份材料拿了出来。仔细的翻了两页之后,就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书〗记,刚才聂〖书〗记办公室来电话,说是请您下午三点到聂〖书〗记办公室去一趟。”薛自立小心的敲门走进来,在帮助叶华亭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大办公桌之后,轻声的朝着叶华亭说道。
“嗯,知道了。”叶华亭朝着沙发椅上一躺,陡然道:“我让你找的那些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叶〖书〗记,都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不过咱们省纪委里面关于王子君的告状信倒是不多。昨天我和一个在安易市信访局上班的同学联系了一下,让他看一看安易市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薛自立一边帮助叶华亭倒茶,一边小声的说道。
叶华亭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有点阴冷,看着叶华亭有点阴冷的眼神,薛自立在打了一个寒战之后,赶忙轻声的说道:“叶〖书〗记请放心,我的同学一定可靠。”
“小薛,做事一定要稳妥,有些事情,不做则已,一做就不能存在任何的瑕疵。”叶华亭对于薛自立的样子很是满意,他挥了挥手,淡淡道吩咐道。
见叶华亭终于还是原谅了自己,薛自立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他已经享受了省纪委〖书〗记秘书带来的荣誉,可是不想一朝失宠,然后重复自己以往的日子。
“是,叶〖书〗记,我以后一定注意。”薛自立诚恳至极的朝着叶华亭表态道。
“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小薛你是一个好苗子,以后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么。”叶华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这件事情你处理的虽然有点欠妥当,但是出发点却还是好的,这次就算了。”
“是。”薛自立赶忙应了一声,接着道:“我那同学说在安易市倒是有一些王子君的举报件,他等找到机会复印一些,给我送过来。”
“你不要亲自找你那同学接受,毕竟你的身份很敏感。”叶华亭朝着薛自立摆了摆手,沉声的说道。
薛自立在离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之后,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都有点湿透了。但越是这样,他越能够感到自己老板的对王子君动手的决心,而一旦能够给自己的老板提供足够的弹药,那自己在叶〖书〗记心中的地位也就会直线的上升。”
“自立,叶〖书〗记在办公室么?”就在薛自立沉吟着如何进一步搜集王子君的证据之时,段威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慌张之色。
对于段威朋,薛自立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当下赶忙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收起来道:“叶〖书〗记就在办公室,段〖书〗记,您有什么事情没有?”
“快,我去见叶〖书〗记。”段威朋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三步并成两步的他,快步的跑进了叶华亭的办公室。
“叶〖书〗记,不好了。”段威朋在看到叶华亭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急促的说道。
叶华亭冷冷的抬起头,朝着段威朋看了一眼,这才沉声的道:“段〖书〗记,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你看看你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样要是传出去,咱们纪委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
“是,叶〖书〗记,我错了。”段威朋也不敢坐,他又吸了一口气,还是沉声的说道:“叶〖书〗记,刁合盛在南边被邻省的同志给抓到了,而且他在被抓之后,已经将一切都给交代了。”
叶华亭神色一动,他本来还想保持淡定,但是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他还是忍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被邻省给抓到了?”
“是的,刁合盛全都说了,邻省的赵副〖书〗记已经亲自 将刁合盛送了过来,听说刁合盛在交代出来的问题之中,谈到向德良公司缴纳了两千万的好处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段威朋,声音低沉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汇报到。
“邻省怎么会抓捕刁合盛?”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走了两步的叶华亭,语气有点急躁的道。
“是咱们发的文,请求邻省协助抓捕的。”段威朋的头,不觉得低了几分,不过随即他又辩解道:“不过这都是例行的程序,实际上……”
“我不要听这些!我要的是结果。”叶华亭此时哪里还有刚才半丝和蔼的神色,他冷冷的看着段威朋,那模样让段威朋的心中一阵的发寒。
段威朋想要解释,但是现在刁合盛已经给邻省的同行交代的清清楚楚,证据更是确凿,这让他怎么办?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使?
“你出去吧!”叶华亭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朝着段威朋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说道。
段威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而此时的叶华亭,心中也憋屈的紧。他看着桌子上那正准备拿着向聂贺军报告的材料,心中苦笑不已。心说自己就这么倒霉,一个协助的文件,就让邻省给真的将刁合盛给抓住了。
刁合盛交代到了德良公司,那就对德良公司动手吧,他娘的,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自己那位老朋友面前,多解释解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仔细的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叶华亭心中就有了决断。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想要不查就不查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知道这种事情很是扎手,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在办公桌旁边坐下来,心中琢磨了一下怎么和自己那位老朋友说之后,叶华亭的手就伸向了电话,可是还没有等他的手掌抓住电话,那安静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
“叮叮叮”
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之中显得特别的响亮,叶华亭看着那响动的电话,沉吟了瞬间,还是接通了开来。
“叶〖书〗记么,我是聂贺军啊!”电话那头,传来了聂贺军那满是笑容的声音。
“聂〖书〗记您好。”叶华亭虽然不知道聂贺军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热情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聂贺军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随着这笑声,聂贺军爽朗的说道:“华亭〖书〗记,山垣钢铁厂的案子,你办得好啊!刚才邻省的秦〖书〗记可是打来了电话,专门表扬了你们纪委办事胆大心细,在讲究原则的基础上,灵活采取多种措施,和邻省兄弟部门联合办案,这很好,我代表省委对你们的工作提出表扬!”
叶华亭的心中一阵的发苦,他还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如果是以往所有的功劳都归到他的身上,他笑还来不及呢,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哭的冲动。
这真不是我的意思,可是这话他能够和聂贺军说么?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道:“聂〖书〗记,这是全体同志共同的功劳,我没有……”
“好了我的华亭〖书〗记,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谦虚了,留着这份功夫,你还是等着邻省的兄弟部门来了之后给他们介绍经验的时候说吧。人家可是说了,虽然这刁合盛是人家抓到的,但是人家依旧要好好地学习咱们这种创新意识,学习咱们一切从实际出发,增强跨省合作的工作态度。”聂贺军显得兴致很高,他一边说,一边笑着道:“叶老弟,干得不错,这样,在今天晚上的欢迎酒,给我留一个位置,我好好地和邻省的同志喝上几杯。”
“好的,聂〖书〗记,我一定将您的意思向邻省的同志转达。”叶华亭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知道随着聂贺军的这些话,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功劳,那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而这正是他不想要的。
聂贺军接着又表扬了两句叶华亭,这才挂断了电话。叶华亭无力的将电话放在了桌子上,他的脑子此时一阵乱哄哄的。
这都是那跟那啊,自己要求低调处理,可是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呢?现在倒好,屎盆子,不对,应该是功劳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自己就算是想要解释,恐怕也不会有人听了。
心中虽然暗暗叫苦,但是叶华亭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在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还是拿起电话快速的拨了出去。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挽回和那位老朋友的关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指没有人接听,叶华亭虽然强迫自己冷静,但是他的心却是无论如何都经不下来。而就在他以为对方不想接他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喂的一声。
“老兄,我给你……”叶华亭心中一喜,他赶忙按照以往的称呼朝着对方说道。可是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完,那边已然淡淡的道:“叶〖书〗记出手不凡,老哥佩服,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咱们等以后再聊。”
“老兄 ,这个……”叶华亭心中大恨,可是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挂电话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听着电话之中嘟嘟的盲音,叶华亭就有一种要将这电话砸了的冲动。
“他娘的,这真不是我干的。”叶华亭声音有点大的朝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吼了两声,这才将电话无力的仍在了桌子上。坐在老板椅上的他心中清楚,自己和那位老兄的关系,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往了。
可惜啊!心中感慨的叶华亭,就觉得有一种揪心的痛,毕竟和那位的关系来之不易,现在就这么毁了,让他心中怎不难受的很。
“叶〖书〗记,邻省的赵副〖书〗记他们就要来了,办公室请示您是不是去接一下?”薛自立知道自己老板心情不好,要不是这个问题必须要请示,他说什么也不到这里来。
“迎接个……”叶华亭在屁字就要说出口的瞬间,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将那个屁字咽进了肚子里。他话锋一转道:“当然要迎接,赵〖书〗记他们帮了咱们你们打得忙,咱们要是不迎接,你丢的都是咱们省的人。咱们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