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记,工业园区的一个化工厂违规生产,锅炉发生了爆裂!”电话那头的赵德乾,一字一句的汇报道。
“死了多少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阮震岳急切的朝电话那头咆哮道。
“五个轻伤,目前还没有死人。”
这个明显有失水准的回答,让阮震岳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有效缓解,嘴里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个***,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阮震岳不管在任何场合,都是彬彬有礼,很讲风度和涵养的,而且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几乎是东埔市官场上一道特有的风景,但是今天的阮震岳一反常态,冲着电话那头的赵德乾骂了一句脏话。
那边的赵德乾并没有因为老板的嗔怪放松下来,而是急切的汇报道:“阮书记,没有人员伤亡不假,但是,三十多吨生产出来的化学物品,现在已经随着排放的污水,流进了岚河里去了!”
阮震岳那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这种重大事件的发生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对整个岚河流域的饮水造成多大的影响,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了!阮震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说化学物品流到岚河里了?”过了不知道多久,阮震岳这才声音颤抖的向电话那头求证道。
“是的,阮书记。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赵德乾一直没有敢挂电话,等阮震岳恢复正常,他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实上报吧!”阮震岳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东埔市能够处理的了,尽管报喜不报忧是一个下级想要努力达到的,但是此时,瞒住的后果太可怕了。
“可是阮书记。一旦上报的话,那……”赵德乾的话说了一半,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他知道,他的意思,阮书记一定听懂了。
阮震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更清楚如果不上报会是什么后果。
“能瞒得住么?”带着肯定的反问句之中,阮震岳挂断了电话。
跑步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在这声音之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快步来到阮震岳的身边,大声的道:“阮书记,一峰书记让你速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阮震岳看着年轻人急切的样子,叹了口气,快步的朝着胡一峰的办公室走去。
“罗南市抽调消防车四十七辆,向东埔市、烟虚等市一共送水七百趟次,为烟虚等市人民群众解决了饮水问题。起到了巨大的缓解作用……下面我们专访了负责运水的驾驶员。”
“同志您运水多少躺了?”拿着话筒的女记者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朝年轻的消防战士问道。
“十二个来回了。”那年轻的小战士面对记者,好像有些紧张,虽然声音很大,但是整个人却好似柱子一般站在那里。不敢有多少多余的动作。
“从罗南市到烟虚等市有多远?”
“一共五百公里,不过为了人民群众不为生活用水所困,我们全体官兵分成了四班,实行轮班倒。只要让群众有水吃,我们苦点累点不算什么!为人民服务!”
年轻战士的话,让女记者很是满意。拿起话筒朝着年轻的小战士道:“现在面对全国的观众,你想要给大家说点什么?”
“请各位领导,乡亲们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保证烟虚等市的饮水问题。”
小战士那充满了朝气的脸定格在了电视画面上,而随着这张脸的定格,却是一段记者的评论。就听播音员那字正腔圆的声音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只要我们坚信党的领导,充分发扬执政为民的精神,任何困难都是能够克服的……现在经过多方努力,烟虚等八个沿河地市群众饮水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在这里,我们也对那些纷纷伸出援助之手的企业和个人致以崇高的敬意,正是他们的无私奉献,才让人民群众的饮水难得以迅速解决……”
阮震岳的眼睛虽然发红,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听着电视上的报道。想想这几天的日子,他真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
善后,救灾,还有各级领导对这件事情的重视,让他有一种脚不沾地的感觉。现在好了,一切终于算是恢复了过来,但是他心中的忐忑,却是更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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