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纤柔三个字改成赵月燕,恐怕不容易,但若是涂墨修改,痕迹又太明显。但就算是这时候再重新写领马记录,也会因为墨色太新而露出痕迹。所以,只要把看管马匹的关于所做的记录拿来一看,孰是孰非就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如此,赵小姐,我们就去看看吧!”
闻言,赵月燕更是面色苍白。
她只想着,有叶问卿施压,看管马匹的官员已经改口,裴元歌和温逸兰那边却没有证人,这件事已经偏向她们,差不多铁板钉钉,再加上叶问卿为她们出头,肯定能让裴元歌栽个大跟头。却没有想到,每匹马的去向都是有笔墨记录的,一时半刻,这却是难以修改,只要把那本记录拿来一看,绝对就会真相大白!
而眼前这个人,又是据说性情难测,喜怒无常的九殿下……。
心慌意乱之下,赵月燕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叶问卿,希望她能够帮自己解围。
只可惜,看到宇泓墨出现,叶问卿早就神思恍惚,满心满眼里只有风华绝世的宇泓墨,哪里还记得要提赵月燕出头的事情?尤其,现在是宇泓墨出来作证,证明是赵月燕欺压李纤柔,叶问卿更不敢怀疑宇泓墨的话语,跟他作对。再说,宇泓墨说得很对,看管马匹的官员改口容易,但那些记录却不容易做手脚,只要拿来一看就会清清楚楚了。
既然如此,叶问卿自然不会蠢得跟宇泓墨唱反调。
而且,她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呵斥赵月燕,来讨好九哥哥,说不定还能因此让九哥哥欢喜。想着,叶问卿看了眼宇泓墨,再转向赵月燕的表情已经十分冰冷,翻脸无情了。
看着叶问卿的举止神态,赵月燕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心中越发惊骇,几乎惊出一身的冷汗来。原本单单裴元歌,她就得罪不起,尤其适才临离开前,裴元歌的言语明显是在警告她们。但因为有了叶问卿这个靠山,她才敢再回来生事,如今叶问卿却突然倒戈,又有九殿下插手,等于她现在将裴元歌、九殿下和叶问卿都得罪了,这样一来,后果根本就不堪设想。必须要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不然,待会儿若是把事情闹大,别说她们丢了脸,就连她们身后的家族也会跟着受影响,这种后果可不是她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忽然间,赵月燕心中一动,急中生智,故作委屈地道:“小女这就不明白九殿下的意思了。这边都是女眷练马的地方,九殿下又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恰恰好看到事情的经过原委,恰恰好在这时候出来替裴四小姐作证?再说,明明是裴四小姐仗势欺人,强行欺负我们这些官家小姐,九殿下若是在旁边,应该看得清清楚楚才对,怎么却偏袒裴四小姐,冤枉小女等人?”
这番话看似在不知深浅地质疑宇泓墨,实际上却是想要误导叶问卿。
果然,叶问卿闻言,顿时面色剧变,狐疑地看了看裴元歌。的确,这边都是女子练习骑术的地方,九哥哥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说是为了来见哪个女人的吗?九哥哥一向对女子不假辞色,为何会帮裴元歌作证?难道说,九哥哥来这里,就是为了裴元歌?裴元歌勾引了九哥哥?叶问卿越想越觉得怀疑,尤其再看到裴元歌清丽绝俗的容貌,宛如一朵冰莲花般脱俗飘逸,心中的怀疑和嫉妒就越发浓郁起来,看向裴元歌的眼眸渐渐不善。
见状,赵月燕顿时心中一喜。
果然叶问卿对九殿下觊觎已久,因此对他身边的女子都格外敏感,听了她这番话,就立刻将嫉妒的矛头转向了裴元歌。只要叶问卿因为九殿下对裴元歌怀抱敌意,那就不会轻易放过她,这样一来,就会站在她们这边,不会放任裴元歌嚣张。
果然,耳边传来了叶问卿恼怒的声音:“九哥哥,你恐怕是看错了。我亲眼看到,是裴元歌仗势欺人,威逼着赵小姐交出马匹,又强夺她们练习骑马的地方,绝对不会有错。”
这下好了,九殿下和叶问卿各执一词,事情就不容易处理了,赵月燕满意地想着。
“九哥哥,既然你说你看到赵小姐欺负裴元歌,我却也亲眼看到裴元歌欺辱赵小姐,咱们各执一词,谁也做不得准,不如到皇上跟前评断去?”叶问卿说着,愤愤不平地道,“虽然说裴元歌很得太后娘娘和皇上看重,但是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赵小姐她们究竟都是官家女子,赵小姐更是赵婕妤的堂妹。赵婕妤才刚过世,裴四小姐就这样欺辱赵小姐,岂不是太过分了吗?”
她倒也不傻,知道太后现在对裴元歌偏心得很,因此只说到皇帝那里去。尤其,话语里更提到赵婕妤,暗指裴元歌是因为嫉妒赵婕妤,而故意刁难赵月燕,皇帝那么宠爱赵婕妤,赵婕妤又刚刚过世,也因此赵月燕等人才能参加秋猎,这要闹讲起来,事情结果如何,就未尝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