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去求亲娘成全的?裴四小姐虽然身份有些敏感为难,但也不是无法可想,再者,跟九殿下也当真是珠联璧合,相配得很!”周嬷嬷在旁边笑着道,“您也别怪九殿下这事做得鲁莽,虽然说他聪明能干,可毕竟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年轻人有了喜欢的女孩,总难免会轻狂热烈些,时时刻刻都想见,也难怪九殿下按捺不住。再者,也正是知道娘娘您疼他,才敢这样肆意妄为。”
周嬷嬷也是看着宇泓墨长大的,心中也很疼这位九殿下。
“也是,本宫的确很少见墨儿这般开怀!”柳贵妃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忽然微微迷离起来,许久才回过神来,神色微黯,轻声道,“看着墨儿方才的模样,本宫忍不住又想起了烨儿。若是烨儿活着,如今也是墨儿这般青春年少,若是烨儿有了喜欢的女孩,却碍于种种原因暂时无法请旨赐婚,只能接本宫的名义跟她见面……唉,若是烨儿还活着,别说借本宫的名义为他遮掩,就算让本宫豁出命去成全他,本宫也是愿意的!想到这里,本宫就……。”
柳贵妃忽然顿住,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伤感。
右偏间里的宫女早被遣了下去,宇泓墨跟裴元歌相对而坐,脸上又浮起了得意的笑容,道:“怎么样?我聪明吧!在母妃的营帐里,不用我们说话会被别人听了去,而有母妃帮我们放风,也不会被人逮到,免得传到太后耳里,让你为难。而且,就算太后派人来,也有母妃应付,不会让太后疑心。很安全吧?”
裴元歌对他彻底无语,这种事情,普通人瞒着长辈还来不及,宇泓墨倒好,居然干脆让柳贵妃替她们把风……。“你也太胡来了吧!”
“我说过了,母妃对我很好的!”宇泓墨浑不在意地道,倒是看到裴元歌吃惊无语的表情,心中大乐,径自笑着,忽然眉头微皱,神情露出些痛楚来,低低地呻一吟了一声。
裴元歌慌忙问道:“你怎么了?”
“伤口裂开了!”宇泓墨苦着脸道。
裴元歌看得心里猛地一抽,忍不住嗔道:“我就说嘛,昨晚明明看到你伤势那么严重,好些地方都深可见骨,今儿你就应该好好在营帐里呆着养伤,四处乱跑什么呀?居然还纵马狂奔!赶紧拿伤药绷带过来,重新上药包扎,然后就好好呆着养伤!”
“我想见你嘛!:”宇泓墨低声道,随即又理直气壮地道,“再说,人人都知道,九皇子宇泓墨生性跳脱,最爱惹是生非,根本就闲不下来。我昨天没出现,已经够引人疑窦了,今天要是再反常地呆着营帐不外出,岂不是更让人疑心?昨晚刺杀父皇的刺客,到现在都还没捉到,太后可还没死心呢!你没见方才在父皇的营帐里,她看到我时,上下打量的模样吗?倘若被她看出破绽,召太医来验伤,那才真的麻烦大了!”
知道他说得有理,裴元歌幽幽叹息,难免为宇泓墨觉得悲凉。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但因为太后的陷害,却不得不强撑着露面……。即使柳贵妃宠冠后宫,荣宠不衰,昨晚那么紧急的事态下,柳贵妃宁愿刺伤自己,也不敢把事情告诉皇帝;而即使泓墨为皇帝做事,但眼下受伤的事情,却也同样不敢禀告他,只能强自撑着……。所谓皇宫,人情淡薄如此,当真可悲可叹!
“算你说得有理吧!”裴元歌轻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宇泓墨眼珠子转了转,嘴角不期然地浮起一抹笑意,道:“我背上的伤口好像也裂开了,我够不到。元歌,你来帮我上药吧!”
裴元歌瞪了他一眼,拆开他手臂上的绷带,道:“又胡闹!要给你背上的伤势上药,就得……。”顿了顿,低声道,“就算脱掉上衣!我的九殿下,贵妃娘娘就在隔壁的隔壁,如果被她看到我和你那个样子,我死十次都未必够!让你的暗卫进来帮你上药,我去陪柳贵妃说说话。!”
闻言,宇泓墨猛地将手臂收回来,板着脸道:“你不帮我上药,那我就不上药了!就让伤口裂开,让我流血死掉好了!”
“宇泓墨!”眼见他又闹孩子脾气,裴元歌瞪了他一眼。
宇泓墨装作没看见,扭头道:“除非你帮我上药,不然就让伤口裂开流血好了!”忽然又换了副表情,央求道,“元歌!母妃也在养伤,不会随意走动的,至于其他人,知道我跟你在这里,他们不会不识趣地进来的。再说,如果有人靠近,以我的灵敏,肯定能察觉到,提前告诉你的。看在我是伤员的份上,帮我上个药吧!元歌……。”
“……。”
看着眼前耍无赖,撒娇闹孩子脾气的宇泓墨,裴元歌彻底无奈了。
这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