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无人,新贵入了他的阵营,要是有个德高望重的老臣与之对抗的话,谅他不敢太猖狂。”
半响,苏沪苦笑起来,“好你个丫头,差点就将我诓骗过去。”
慕锦华无辜的耸耸肩,“我实话实说,舅舅狠心不回朝,我和皇兄势单力薄,早晚被他踩在脚底。到时候,还望舅舅赏脸来讨一杯我与摄政王的喜酒喝。”
苏沪疑惑道:“你们不是当众解除了婚约吗?他还缠着你不成?”
“摄政王通天本事,夜闯皇宫入我闺房调戏与我。若不是玉公子出现,华儿的清白……”她半跪下来,“舅舅真忍心华儿被迫嫁给那等狼子野心之徒吗?”
“他竟敢?”苏沪气噎,忙扶住了她的手,“这人实在猖獗,老夫怎能容忍他去。”
她大喜,“舅舅的意思是?”
敲了敲她的额头,“如你所愿。”在她欢呼之前,他认真的说道:“木老头来头不小,当年郡国公府的入幕之宾,只可惜郡国公去后,他和其他人陆续离开了。直到我到了禹州,才发现他也住在此地。这个人是个人才,你要是能说动他离开,对朝廷大为助益。”
慕锦华笑弯了眼,心里盘算起来,“我明白了。”
“对了,你说的玉公子是何人?我怎么没有看见。”他早就听闻此人,禹州之危多亏他出手。这个人,他想要见一见。
慕锦华戒备的看着他,“舅舅见他做什么?”天辰的纷争,她不希望他牵涉进来。
苏沪捋了捋*须,意味深长的道:“丫头对他不一般那。”
“哪有。”慕锦华移开眼,“他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
承诺?苏沪更好奇了,黎简说玉洺辰乃是天下第一剑客,曦丫头怎么和他牵涉上了?这里面的关系可不简单。
接下来两天,木老就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到了第三天,木府下人直接回答,“我们老爷云游四海去了,让奴才转告给您一句话。‘天下之大,他只愿做那野鹤云游,不愿束缚金笼。’公主还是请回吧。”
回到禹州,下人告诉她,李道安也收拾行囊离开了,只留了一封信和一本手札给她。
手札里纪录了他一生的从医心得,慕锦华心中更是感激。
“公主,京城里来了人,正朝着这边过来。”
“快请。”
整理好了衣摆,她刚端坐好。一个男人便大步迈了进来,只听孙永福说道:“公主,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秦陌离秦大人。”
那人很快便走进店中,慕锦华瞳孔一缩,惊讶不已,是他。
‘他不会帮你的。’晚烟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回响,她不得不深思起来,他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陌离掀开衣袍,清着嗓子道:“参见公主。”
那一日慕玄烨召集众臣进宫商讨了无头绪,禹州饥荒前所未闻,仅是凭着一根木簪子便断定事情实在荒谬。
慕玄烨派苏晟敏前往禹州查探,在灵州遇上一件连环杀人案困住了,派去禹州的人回报说禹州已经封城,兰城等地的确出现了饥荒,这才着急回禀皇上。
慕玄烨听闻此事大为震惊,秦陌离主动请缨派粮,皇上恩准。这一来一回耽搁了许久,所以到了现在才到。
听他把整件事说完,慕锦华唏嘘不已,如果没了玉洺辰送来的粮食和草药,她们早就死在城中,根本等不到朝廷救援。
“那现在灵州一事是否解决了?”她问,苏晟敏才到灵州就被栽赃陷害,事情太过蹊跷。除非,是有人不想让他来。
秦陌离一板一眼的答道:“下官在赶来之时,听说苏大人已经抓到了真凶,回京城上报了。”
“皇上可有话要你转达本宫?”
“皇上说了,要是公主在禹州,务必安全护送回京,昊沅使者即将进京。”
她握紧了茶杯,盯着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底,秦陌离垂下眼眸,“皇上还说,让公主即刻回宫。公主寻恩人一事,延后再找。”
指尖细细摩挲着茶杯,她不经意的问道:“秦大人不回去?”
“皇上让臣接手禹州事宜,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行回京。”
“是吗?”皇兄不会不知他是摄政王的人,还派他过来,难道真是傅长宵所致?她故意试探道:“于副将多次派人进京上报,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
秦陌离仿佛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面不改色,道:“京城里未曾有人来报,说起来,禹州百姓还得感谢公主那根木簪子,才让皇上知晓了饥荒一事。”
他再提了木簪,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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