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了一招落雁飞花把他逼到了角落,剑锋一挑对着他的喉咙一拉,鲜血缓缓流淌下来。
直到临死那一刻,那人才看出了他的招式,死的也不算冤枉。
玉洺辰冷漠的垂着剑,转过身来,从阴暗处走出,衣摆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清俊冷逸,他从来都是这样,淡漠如风,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她的眼。
如果她仔细看,会发现那双冷冽到底清眸中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可惜她垂下了眼眸,再一次错过。
玉洺辰本欲收剑,突然看见一道寒光闪过,立刻飞奔上前,“小心——”
李公公赶到天牢外,看着守门的狱卒都睡着了,气愕不已。
“起来。”他伸脚一踢,那个人就朝着地上倒去,吓了他一跳。
胆大的奴才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跳脚起来,“哎哟我的妈呀,人死了。”
李公公再看着看着其他人,颤着手说道:“还不赶快去禀告皇上——”
慕玄烨听闻此事大为震怒,连忙调遣御林军朝着这边奔来。
华儿,你千万不能出事。他握紧了拳头,心头后悔不跌。
当他赶到了天牢的时候,看着慕锦华扶着半身是血的玉洺辰走了出来。
她察觉到什么,朝着这边望来,也看到了他,只是一眼,便叫他永生难忘。
清冷、陌离,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温度,仿佛是在看一个外人。
他胸腔里有什么快要跳出,想要伸手,却在那双眼中连动都不敢动。
“华儿——”
她的声音和眼神一样疏离,“请皇上恩准臣妹召集太医。”
是皇上,而非皇兄。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段兄妹之情,再也无法弥补!
“好。”他听见自己说,“传朕之令,太医署所有太医到荣华宫候命。”
“谢皇上恩典——”
宫婢已经搬了三盆炭火上来,大殿内热如酷暑,可是她还是依然觉得很冷。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立刻站了起来,紧盯着内堂不眨眼。
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心口极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一剑刺穿了他整个左肩,而他却第一时间看着她,喃喃的说了一句‘幸好’。
玉洺辰,你怎么这么傻?你根本不必推开我的。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这又是逢场做戏,还是其他?
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害怕自己才坚定的心再次沉沦下去,只是为何脑海中一直都无法驱散那一双眼。
这颗心,其实终究无法平静是不是?
沉思间,宫婢打了帘子上来,“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她身子一僵,将掌心的瓷杯暗自捏碎,一缕鲜红如杀意沁出。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这句诗用来形容南棠玥一点儿也不为过。
慕锦华眼眸微敛,一抹轻嘲闪过。这后宫女子个个都是仙姿佚貌,却也大多心如蛇蝎。就如眼前这一位,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碎屑从掌心落下,她拿出一根银针,细细的挑着嵌入肉心的瓷片,任凭鲜血沿着手掌流淌。那专注的模样,吓得一屋子的婢子奴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别说上前来喂她包扎。
南棠玥进来就是瞧见这副模样,心口突突的跳了两下,美眸中一抹惧色划过。
“来了?”她抬首,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只是这笑并未到达眼底。
南棠玥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被一宫里的奴才们看着,又鼓足了勇气,走上前来。继续望着那个败在自己手中的华丽女子,心中却没有一丁点胜利的喜悦。“本宫听闻了驸马爷的情况,特意来瞧瞧。”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神色却是淡淡,谈不上冷漠却也不热情和善。“是要看他死了,还是确认我死了没?”
南棠玥眼眸微闪,指甲深嵌,上前一步解释道:“华儿,我之前都是受了桂嬷嬷的挑拨才会如此。那桂嬷嬷原来是为了要给当年的柳贵妃报仇,皇上已经命人把她**起来,等待处置……”
慕锦华却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打断了她的话,双眸如剑,质问道:“难道你心里一丁点都不想要我死?”
再见已恍如隔世,曾经的姑嫂感情更若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在权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人人都说姐妹间才是口腹蜜剑,姑嫂何尝不是?
她出现了一丝慌乱,“我……”
“够了。”慕锦华冷喝出声,笑容一收,那张艳丽的脸笼罩在烛光中,显得无比的冷漠,更是叫人心惊。“今日所承受的一切,你我之间情谊已断,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你若再犯我,我必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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