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又与她不和,再加上家里也很穷,不乐意自己家里增添负担与麻烦。
所以,兄弟家根本就没伸什么手帮着姜奶奶,姜奶奶基本上是自己拉扯大儿子的。这又过了两三代人了,这些关系就越发冷淡了,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同村同姓人情份罢了。现在想要他们再去牛头村为姜春花出头,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这货郎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们都看着她被打死也不管啊?这事总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吧?”有人当即羞恼的骂道。这人正好就是姜奶奶的妯娌。
“就是,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啊?”姜奶奶的另一个妯娌也连忙说。
“呵呵,我干嘛要骗你们哦,我今日来还遇上当天去牛头村给那小媳妇诊治过的大夫,人家说足足开了二两多银子的药呢。”假货郎又连忙推出个证人来。
乡户人家极少有请大夫上门的,不是很严重的病症,都是自己拖着硬挺过去的,特别是女人。一个年轻力壮的新媳妇会突然要请大夫上门诊治,还花费如此大,显见得是情况十分危急。这下子,大家心里都相信他的话了。
姜家的人不用出头,其他非姜家的人,更是不好说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事儿怎么样也得姜奶奶和姜大牛牵头才行。所以,场面怪异的沉默下来了。
假货郎心里非常鄙视大家,正想要说什么。
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哎,那不是她奶奶吗?把她叫过来,你和她讲讲她孙女的事情,再怎么样也得他家人去看过再作打算啊。”
“一个老婆婆,抵什么用喽。”假货郎小声嘀咕着,众人也只当没听见。
姜奶奶被叫过来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这个货郎说春花那丫头托他捎了口信回来,说是被刘家人快打死了,让你们去救她呢。”
姜奶奶愣了片刻,才问:“她怎么会托个不相识的人捎这种口信回来,你不会是骗人的吧?”其实她心里是相信这事的,毕竟那刘老三在她家就毫无顾及,很直白的表达了对姜家的不满,对姜春花的不喜。那时候,她就知道春花在刘家的日子不好过,挨几句骂,挨几下打,再被饿两顿是免不了的。
只是,她还不敢相信刘家人敢把春花打死,一来春花不可能犯什么大错,二来,都是穷人家,打死了媳妇儿,再拿银子娶媳妇也不容易。还有一点就是,她肯定不愿意姜大牛去刘家为姜春花撑腰,一个姜大牛势力太小,她怕连累到姜大牛,要是让姜大牛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哎哟哟,哎哟哟,这都说的是些什么话啊。我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胡话做甚么,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和我又有多大关系啊?”假货郎冷笑道。
接着他又故意用大家都听得见,却又较低的声音嘀咕道:“难怪那小媳妇儿让我找吴家的一个叫丑姑的人去救她了。敢情自己家人是指望不上的啊。这哪里是亲人喽。”
众人一听他这话,就越发相信春花绝对是真的在求救了,不然不会连丑姑也扯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盯着姜奶奶了,就看她对自己孙女儿还有没有一丝感情。有几个忍不住的人,已经在嘀咕了:“唉,春花丫头命苦哦,亲人都不拿她当人看,这孩子还能活得下去吗?”
姜奶奶连忙抹着眼泪大声嚎哭起来,“我的儿,我可怜的儿……”要说她完全不疼姜春花也不是,只不过她的心绝大部分放在姜大牛身上,为了姜大牛她甚至可以让姜春花去死。但是,这时候,她还是希望众人帮帮姜春花的。
“你要哭也不是在这里哭啊,还不赶快到牛头村去。”假货郎又嘀咕道。
姜奶奶边哭边说:“我可怜的儿,只恨你的爹娘死的早,就剩我个老婆子带个小孙子,哪里有什么本领给你出头……”
她这完全是哭给货郎和村里人看的,众人也心知肚明,但这个时候,她们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姜奶奶说的也是实情。如果村里其他人不跟过去,光姜奶奶和姜大牛两人去对付刘家那些混帐,还真起不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连姜大牛都得赔上。
姜奶奶哭得扑天跄地的,众人也不好直接丢手不管,几个女人互看了几眼,都会心的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说:“货郎,你不是姜家丫头让你找丑姑的吗?”
“哦,她是说过,如果姜家人不管,就去给吴家的丑姑捎个信,还说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她。”货郎面带鄙视的看着众人,说。
众人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丑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儿,姜春花却说要报答她,显然也是没指望姜姓人出头去救她了。姜奶奶只管嚎哭,十分可怜。
货郎见大家都不说话,又说:“那吴家的丑姑是什么人啊,很厉害吗?听着这名字象是个小女孩儿家啊?还是吴家在村子里最有声望啊?她家里兄弟叔件也多?”
众人更不好接他的话了,这时小猫子的弟弟突然说:“丑姑姐姐自己都无父无母的,才比我大一点点儿。”
货郎惊讶的看着他,问:“指望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儿家?这不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