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氏急得团团转,带着哭腔说:“哎哟,你们乱说什么啊,姜家这么多人,姜吴村这么大个村子,什么时候就轮到你们出头了。再说了,你们屁大点,是去添乱还是去救人啊?”
“可不是,丑姑你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去啊,再怎么说这也是男人们的事。一村子的男人,没的让个小姑娘冲在前头的。”小猫子的娘立马高声叫道。
有了丑姑姐弟的话,有些人心里暗喜,结果都等不及他们有所表示,又被吴氏和王婶子看似劝慰丑姑,实则骂众人不要脸的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吴氏更是又哭又闹,生怕众人真的听了丑姑的话,要让她去出头,还骂那货郎:“你这个货郎好无道理。姜姑娘是让你回娘家捎口信的,怎的就扯到我们丑姑头上了。这不是欺负我们吴家没人吗?”她也边说边哭,哭得梨花带语楚楚动人,却又字字清晰,直指姜吴村的人欺负吴家,欺负他们一家子孤寡。更是指责姜家人没人性,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管。
她本就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寡妇,货郎又是年轻汉子,见她这个样子连他都怪上了,只得搓着手,极是不好意思的大声分辨道:“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好人做不得啊。是那小媳妇让我到她娘家报信的。她就是担心娘家人不管她,才说给吴家的丑姑也说说。我哪里知道,丑姑比她娘家人还更关心她啊。”
吴氏善长表演,连哭带叹的很容易就调动起不少人的情绪了,丑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逼得众人出面去牛头村把姜春花接回来。此刻她更是一个劲的怂恿姜大牛,大声嚷嚷:“我们还不快点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瞬间场面就沸腾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这时,村长和村长媳妇终于也来了。
村长怒吼一声,众人全安静下来了。
“货郎把事情再说说,我们也好商量商量对策。”
货郎嘀咕道:“我都说了好几遍了,还想要我说什么。你们村人还真是奇怪了。”
村长媳妇连忙说:“这事只有你最清楚,不问你问哪个?”
“我才不清楚呢。你这话说的好象我和那小媳妇有什么纠葛一样。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算是看透了你们村。也难怪那小媳妇让我和这个丑姑说说的。搞了半天,也就她才最关心那小媳妇儿的生死。”货郎说着挑起货担就要走。
村长气得黑了脸,沉声说:“姜吴村以后不欢迎你来。”
货郎入下货担,讥笑道:“哈哈,真是好笑了,不来就不来吧,我也没打算来还。我来报了这个信,把牛头村一村人苦心遮掩的事情暴露出来了,哪里还敢在这十里八乡讨这口生活啊。”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还边摇头,边感叹道:“可怜哦。也不知道那小媳妇装疯卖傻的还能拖多久呢?”
他虽然走了,但这话却如打雷一般重重击打着众人的耳朵。姜吴村几乎一村的人都听见了,货郎这话是在告诉大家,姜春花为了活命只能装疯卖傻,他们再不去,估计姜春花就要被人活活弄死了。
姜奶奶一声哀嚎,麻利的晕了过去,姜大牛惊的嗓子都破了音,“奶奶,奶奶……”
众人连忙又围过去,帮着顺气的顺气,按仁中的按仁中,姜奶奶倒是很快就醒过来了,却哭着求大家:“村长,村长,我求求你们,快点去牛头村救救我那苦命的春花啊。”
姜大牛也抱着奶奶,泪流满脸,恨恨的说:“奶奶,我和你去,我们现在就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姐被牛头村的人弄死,就算是死,我们也得给她讨个说法。”
说完,他背着姜奶奶就想往村外走。
丑姑也想说什么,却被吴氏死死的捂着嘴,劝说道:“这事儿你使不上劲。还是得靠村长和长辈们出面。”
村长媳妇看了村长一眼,才对丑姑说:“你听你姑姑的话吧,回家去吧。这事儿,我们会商量的。”
“就是,就是。我们回去吧,我们一屋子孤寡,哪里说得上什么话。”吴氏说着死拖着丑姑走了,孙婆婆抱着云珊拉着小弟,也跟着她们后面回家去了。
一到家,孙婆婆就和丑姑说:“货郎虽然是我们的人。只是这事到这里,他就不好再活动在明面上了,姜家和村里的人才能名正言顺的出面呢。”
其实孙婆婆只是选择性的让丑姑知道了一些事情。刘家老两口的事情太过于重大,她并没有让丑姑知道,而且这个消息还已经紧急送往主子那边去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插手,去深入的调查这老两口,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来头,怕给丑姑家惹祸上身。
丑姑叹了口气,焦急的说:“那春花姐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吧。”她当然知道,人家只能帮到这里了。就象她也只能叫嚷着,用激将法,让姜大牛去救他姐姐,不可能自己打头阵。
“不会的,牛头村一村的人都在骂他们,他们也是一大家子也要生活在牛头村,以后绝对不敢下黑手了。”孙婆婆嘴里这样劝着丑姑,心里却在说:“你还真没担心错,人家还真准备杀人灭口了。只不过不是马上。”
“不行,我还是要把宁二叫过来商量一下。”丑姑说。
她相信,姜吴村的人最多是去牛头村闹一场,给姜春花出出气,撑撑腰,就算数了。而她却觉得,姜春花再在刘家过下去,迟早有一天得被折磨死,还不如趁此机会,干脆和离算了。
只是想要和离,首先就得姜大牛同意,并且当场提出来,这就必需在姜家去牛头村前,就事先商量好对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