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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男人俊美苍白的容颜,男人的五字英挺如玉,像是一笔一画慢慢雕刻上去的一样,这样的男人,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偏偏一头栽进了一个情字里。
她走过去,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身体好点了吗?”
宫欧望着程安安,看着她拿起他的病历粗略的浏览了一番,最后眉头微蹙,两条细软的眉毛似脱离了万丈红尘,他忍不住又说了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正在拿着病历的手指微微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听到了浓浓的卑微,哪怕没有抬头,她都能感觉到男人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目光。
半晌之后,她才若无其事将病历放了下来,目光已经澄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了:“我们好歹认识了那么多年,哪怕是陌生人,我也该过来看看。”
这句话,又仿佛是重重的一把剑往他心底一戳。
他张了张嘴,半晌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我刚刚去了陈医生的办公室。”程安安开口,语气仿佛跟一个没事人一般:“他说你的情况现在不太好,所以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
她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缓缓的从唇瓣里流淌出来,宫欧的黑眸狠狠一紧,紧接着男人的眼底流淌出铺天盖地的不可置信:“你也觉得我疯了是不是?”
“宫先生,如果你身体有什么问题还是早点去看看吧,免得让你身边的人为你担心。”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秦西城和封亦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包括你吗?”他问了一句,语气卑微的不得了,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只剩下一丝希望,而那个希望就是程安安。
程安安两条细软的眉毛微微一蹙,凤眸里流淌过淡淡的光芒,她的眼睛不像以前那般妩媚风情,大概是不常爱妆的缘故了:“宫欧,你何必这样。”
听出女人语气里带了一丝淡淡的疲惫,宫欧突然狠狠的说道:“我没有病,只要你回来,我就什么病都没有。”
程安安不可置否的勾了勾唇,语气益发的漫不经心:“宫欧,我的话已经带到这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酒坊了。”
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宫欧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疼,他望着面前的女人背影,从上到下仿佛透着一股子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宫欧总觉得,她不会再对自己哭,再对自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