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坏?好像还挺有苦衷的样子?
不过做他们这行,不能光看好与坏,人间秩序就是人妖殊途,定然不能放任他们,只是假若有点良知的妖精,充其量看情况放一条生路罢了。
“若是大人方便的话,明日在家等着我,我下山来,先看看情况。”李道士觉得自己该去一趟。
柳睿广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点头道:
“好,多谢道长了,还望不要往外声张,以免惹得人心惶惶。”
柳睿广是为了自己面子出发说的这句话,但还是要说得大义一点,冠冕堂皇一点。
他回去之后,想到昨晚担惊受怕一夜无眠,又想到如今已经找到门路,心里不由放松很多,索性给刘从蝶说自己有公务要处理,可能需要睡在书房。
从前也睡过,不过极少,这么说也不算让人意外,刘从蝶不甚在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书房睡了一夜,柳睿广觉得自己浑身轻松很多,早上去县衙处理了些公务,下午就回到家等着李道士的到来。
用了午饭没多久,李道士就来了,孟离在府中转悠时,看到柳睿广去把他接了进来。
是一个胡子灰白的老头,为了不引起刘从蝶的警觉,他今日来都没穿道袍,但孟离觉得他形象气质挺特别,用精神力一扫,发现他身上还带了些吃饭的家伙,才确定这是个道士。
柳睿广都请来道士了?孟离越发觉得有意思。
“回你房间去。”柳睿广看孟离在旁边转悠,没好气地说。
在大人心中,孩子自然不能知道太多事。
孟离也懒得跟他说话,转身走了,于她而言,府中的事情精神力一扫便知。
走到刘从蝶房门前,李道士鼻子动了动,皱着眉,小声地说:
“果然有妖气。”
柳睿广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县长家中有妖气,怎么听都不好听。
“从蝶,你在做什么?”柳睿广站在门外喊道。
“怎么了?准备睡觉。”刘从蝶声音懒洋洋的,有些困乏。
柳睿广早就想好了说辞,便道:“我见你近日日日乏累,很是心疼,便给你请了个大夫,想让他给你调养一下身体,你先起身,让大夫瞧瞧。”
“哎……”刘从碟叹息一声,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又说:
“好。”
她答应了,柳睿广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道士,见他神情严肃,严阵以待,自己也不好再表现出扭捏情绪,也正了正脸色,只是心底忍不住忐忑。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刘从蝶一身素色衣物,略施粉黛,看起来素雅端庄,只是看到门外的李道士时,她目光闪过一丝惊惧,而紧随而来的是怨恨,最后这一切情绪被她强行压制下来,只是表情依旧僵硬,心底已然慌了。
为什么柳睿广请来的大夫是这个道士?
当年就是他把她们母女逼上绝路的。
尽管多年过去,当年年轻的道士已经白发横生,那张面容也盘亘着皱纹,可是那五官眉眼,是她忘不掉的。
谁会忘掉自己的仇人?日日夜夜刻在脑海中,只是一直不敢找他报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