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运气,为什么总遇到这样极品的丈母娘?
左英儒这样想着,忽然停住脚步:“对了,丈母娘!”
秘书诧异回头,她家老板不是都打算和谢琪遥分手了吗——拜谢家父母所赐,这几天闹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他还哪里来的丈母娘?难不成是回心转意,打算和谢琪遥重归于好了?
秘书想到谢琪遥那张不大对称的脸,忍不住在心里给老板竖了个大拇指,胆子可真大!
换做她每天对着谢琪遥那张比八月天气还不稳定的假脸,一定会吓得天天做噩梦的。
左英儒走到大办公室,谢家父母便立即站起身来,“小左啊。”
左英儒直接摆手打断他们:“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马上要走。”
谢家妈妈立即沉下脸:“怎么我们一来你就有急事,是诚心躲着我们吧?”左英儒却没搭理她,确认了兜里揣着车钥匙,便径直往外走。
“左英儒!你走!你走了我们就在公司等你,给你的员工讲讲他们老板怎么耍无赖的!”
左英儒额头上明显浮现出两根青筋,却仍没停下脚步,“随便你们。”
反正因为谢家父母隔三差五来闹腾,他的公司运营已经被严重影响,不差这一天,左英儒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轰油门,直奔超市。
他以最快速度抓了些营养品,并一个红包,又去ATM机取了一沓现金,而后便直接出城。
这个时间出城方向还算畅通,左英儒轰着油门,风驰电掣地在高速上行驶,又由高速转省道。
小镇景色与大城市相去甚远,路面尘土飞扬,左英儒却并不如从前那样嫌弃,反倒生出些兴奋感。
他将车停在熟悉的老旧单元楼下,提着大包小包,熟门熟路地钻进黝.黑楼道,敲响门,很快有人应答:“敲什么敲,等会儿!”
那声音听着苍老,但脾气暴躁,伴随着一阵咯痰声,防盗门才打开,刚刚中气十足吼他的老人却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左英儒堆起笑递过手里的营养品,“爸!”
林小酒点头,服务生微微鞠躬:“陆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林小酒本以为搞这种小情调的应该是陆炽,没想到等在那里的竟是陆燃。
“只有你一个人吗?”林小酒放下包包,坐在沙发软椅内,下意识四处张望。
陆燃握着水晶茶壶的手微微攥紧,语气却平淡:“堂.哥临时有事,要晚一点才到。”
“唔。”林小酒没再追问。
英式的圆桌上摆着精致糕点,陆燃给林小酒倒了一杯红茶,垂眸:“玖玖,我堂.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从前跟你说过的。”
林小酒切下一小块红丝绒蛋糕,等甜味儿在舌尖铺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银制小叉子,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他的?”
陆燃脱口而出:“他要和人订婚了,你知道吗?”
“是吗?”林小酒又叉起一小块蛋糕,兴致缺缺道:“没听他说过呀。”
蛋糕递到嘴边,忽然意识到陆燃脸上是介于“告密”和“邀功”之间的神色,于是笑眯眯地说:“陆燃,谢谢你特地告诉我。”
不过,这事不关己的态度,依旧与他预想中的反应相差甚远,陆燃以为林小酒不相信他的话,急道:“他不会娶你!我堂.哥就是个花花公子,他早晚要和门当户对的名媛联姻……”
见林小酒还是没什么反应,陆燃下定决心似的道:“玖玖,你如果、如果想要找个依靠,我也可以的。”
林小酒微微讶异地睁大眼睛,随即又释然,陆燃果然喜欢苏玖玖,不然当初他怎么那么慷慨,二话不说便预支了一年薪水?
可惜她不是苏玖玖,林小酒果断摇头:“抱歉。”
短短两个字,将陆燃剩下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再出口就化作一声叹息,“我其实早就知道结果了,就是不死心试一试,你总是对我这样客气见外……是我唐突了。”
林小酒忽然有些不忍心:“陆总,你别难过,其实如果不谈感情,我们也可以——”
“没事,”陆燃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黯然道:“你不用安慰我。”
林小酒很想解释说我不是安慰你,是认真想问问你要不要纯洁的肉体关系。
可陆燃没给她机会,连珠炮似的吐露心声,好像现在不说以后就再没机会一般:“其实我是为你高兴的,能从那段婚姻里走出来,重新为自己而活,就像你刚进公司的时候……”
“我不会强迫你,今天的话当我没说过好吗,”陆燃颓然地说,“你不要讨厌我。”
林小酒:“……”
面对这样痴情的男人,林小酒难得良心发作,敛去逗弄他的心思,正色道:“苏玖玖从来没讨厌过你。”
陆燃抬起头。
林小酒肯定地说:“从来没讨厌过你,甚至很感激你。”
陆燃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知道了,这叫‘好人卡’。”
“但我还是高兴的,真的。”他看了看腕表,“我哥快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林小酒目送着陆燃背影消失,叹口气:“镯子,你说苏玖玖怎么那么想不开。”
乾坤镯能感受到林小酒的情绪波动,劝道:“主人,别太伤感。”
林小酒愤愤道:“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摆在眼前,当初她干嘛不绿回去呢?”
乾坤镯:“……”
林小酒又坐了一会儿,陆炽才姗姗来迟,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大堂,见到林小酒,却张口先问:“陆燃呢?”
在林小酒的印象中,陆炽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优雅精英的形象,相当注重仪表,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急迫的模样,于是建议:“应该没走远,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陆炽却喘着粗气摇头:“我不找他。”
他瞄着林小酒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林小酒的视线却越过他,遥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嘴上敷衍着:“没有呀。”
陆炽松了口气,就听林小酒问:“所以你叫我来是做什么?只是喝下午茶吗?”
陆炽每次见林小酒,无论是参加饭局、酒会,看电影、逛街最后都殊途同归地滚到床.上去,见林小酒红唇轻启,暗示意味十足地看着他,陆炽便下意识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灌了一口,他怀疑自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