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喷涌出来。
“要先把子弹头搞出来。”我说。
四哥点点头:“你找把刀子,再找点白酒!”
我找出一把匕首,又摸出几瓶二锅头。
四哥坐在椅子上,我先用白酒给四哥冲洗伤口外围,四哥咬紧牙根不做声。
冲洗完毕后,我将匕首放在火上烧了半天,又用白酒反复清洗。
然后,四哥对我说:“你来……用刀子把子弹头挖出来。”
我看着四哥:“没有麻醉,你会很疼的。”
“没事,你来吧。”四哥说。
我找个块毛巾递给四哥,四哥将毛巾塞进嘴里咬住,然后冲我点点头。
我凑近四哥的伤口,小心翼翼用匕首剜进伤口……
四哥狠狠咬住毛巾,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开始冒汗……
子弹进去的比较深,我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弹头,小心地剔了出来,啪——弹头落到地上。
我松了口气,四哥脸上的汗珠子哗哗往下流,但是没吭一声。
我不由赞赏四哥是个硬汉子。
然后,我打开二锅头,用白酒反复冲洗伤口,四哥继续咬牙坚持着……
弄了半天,差不多了,我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四哥松开嘴,吐出毛巾,长长呼了口气:“明天我再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四哥的口气很轻松,似乎毫不介意,又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将四哥的血衣扔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后回来将四哥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四哥不做声。
四哥身体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我,半天说:“白老三死了。”
我浑身一颤,人民公敌白老三终于死了。
我看着四哥:“是你把他打死的?”
四哥摇摇头:“不是!”
“是李顺带人把他打死的?”我又问。
四哥又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谁打死的?”我不禁大为惊疑。
“不知道。”四哥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四哥深呼吸一口气:“我慢慢和你说。”
四哥开始叙述今晚的事情。
天快黑的时候,四哥接到李顺的电话,说马上要去围剿白老三,问四哥去不去,四哥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直接去和李顺会合了。
会合后,李顺带着四哥和老秦还有十几个手下的人一起直奔市区西部的山区。
大家都关闭了手机,趁着夜色直接进了山。
路上,李顺告诉四哥,他得到了神秘电话的通知,说白老三隐藏在山里一座废弃的砖窑里,他没有通知我,说解决白老三不用我亲自出马了,这些人足够。
四哥问李顺消息的可靠性,李顺说摸不透神秘电话是谁打的,只能信一半,但也不能不信,死马当活马医,先过去看看再说。
进了山里,在离废弃砖窑1公里的地方,大家弃车步行往山里走,沿着山路走了老半天,看到了废弃的砖窑。砖窑附近还有几户民宅,周围很安静。
这时李顺停住了,摆手让大家停下来,然后观察了半天,砖窑里有灯光,但是周围似乎没有人出没,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顺突然起了疑心,但又不想放弃这次行动,于是让手下人呆在原地隐蔽好,他带四哥和老秦过去看看。
三人悄悄摸进了砖窑,到了门口,里面还是很静,有灯光,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他们拔出枪,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走到砖窑里面,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白老三被一根绳子栓着脖子吊在砖窑的一个架子上,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看穿着和模样像是山民打扮的一男一女,胸口被打穿了,地上流了很多血。
李顺过去摸了摸白老三的身体,冰冷,早就死了。
李顺此时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挥手让四哥和老秦火速撤离,可是,已经晚了,还没走到窑洞口,附近突然就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
李顺走在最前面,当即就挨了一枪,打中了大腿,接着就倒在地上,四哥忙一把背起李顺,和老秦边朝外射击边往砖窑里退,外面的人似乎不少,听枪声至少有10多个,根据射击的章法,似乎不是警方的人。
混战中,四哥和老秦也都受了伤,四哥的胳膊被打中,老秦边保护李顺边还击外面,也被打中了一只胳膊。
这时,附近李顺的手下听到枪声,迅速赶过来参战,外面的人似乎并不恋战,突然就撤离了,消失在夜色里,无影无踪。
对方撤离后,李顺的手下冲进来,对他们三个进行了简单包扎。这时李顺强忍疼痛告诉大家火速撤离,此处不宜久留。
于是大家找个块门板,将李顺抬上去,然后搀扶着四哥和老秦迅速离开了砖窑,直接赶到车上,开车迅速离去,四哥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到市区后直接来了我这里。
四哥说的很平淡,我听地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