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
五月的辽河两岸,野花盛开,处处绿意。
杨广拒绝了乘龙舟过河的奏请,也没有骑马,他在辽河东岸下马,身披着攻破辽东城那天的金甲,手按腰间御剑,缓缓踏上了辽河上的浮桥。
辽河涛涛。
江水雄阔。
走几步,一回头,辽东的土地渐渐远离。
一条浮桥,并不算太长,可杨广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当他最终踏上了辽河西岸土地时,十万骁果统帅薛世雄奏报。
“水师总管罗成已经率水师回撤东莱平叛,留宋老生镇守建安,留罗嗣业镇守旅顺,他统四万水师已经在返航东莱的路上。”
听完这个奏报,杨广点了点头。
“君臣意合,远同符契!”
当初杨玄感和宇文述都参奏罗成心怀不轨,可谁能料到真正造反的却是杨玄感。现在想想,上次平原郡之乱,其实已经有了些形迹,那都是杨玄感等谋逆之举,幸好罗成北上,击溃了平原叛军。
否则这次杨玄感乱起,招得平原郡之叛军,只怕气焰更加嚣张。
“拟旨,授罗成知河南淮北诸军事,统领指挥河南淮北地方兵马平叛!”
疾风知劲草。
关键时候,还是罗成这样的猛将靠的住。
·······
河南,荥阳郡。
荥泽城外不远,杨玄感率军赶到。
听说兄弟打了大胜仗,杨玄感心里的烦燥终于好了一点。
“大哥。”
“听说抓了不少勋贵子弟,没有恶待他们吧?”杨玄感急问。
杨玄挺对那些所谓的勋贵子弟不嗤一顾,“大哥,那些就是草包,刚开始遭遇的时候,对我们杨家百般嘲讽,极尽之能事。结果真一开打,全是草包,一连能打的都没有,现在我全都把他们扔在马圈里呢。”
“你糊涂,就算他们再无能草包,可毕竟是世家名门子弟,你赶紧去把他们亲自请出来同,我要好好设宴招待他们。”
杨玄感让人立即安排。
中军大帐。
摆开了数十张几案,牛羊鸭鹅等各种美味也都备下,还特意上了美酒。
一会。
被擒的那四十余个门阀子弟来了,刚才杨玄挺却见他们,这几人还吓的惶恐不安,等杨玄挺向他们一道歉,立即就一个个又把低垂的脑袋昂扬了起来,犹如一只只大公鸡一样。
此时换了身干净衣袍,匆匆洗了个澡,把头发也精心梳理了一下,于是又名为风流贵族子弟了。
“韩世兄,杨世兄,来世兄、虞世兄、裴世兄、郑世兄·······”
杨玄感站在帐外,对着这些家伙一个个拱手。虽然心中百般不屑,可面上却满是春风。
走在最前的是观王杨雄之子杨恭道,这是隋朝宗室,当年他爹杨雄可是开皇四贵之一。论辈份,他是杨广的族侄。
后面紧跟着的则是几位参与政事的宰相之子,裴蕴之子裴爽,虞世基之子虞柔,还有宇文述之子宇文智及,以及京兆韦家韦世康之子韦福嗣、荥阳郑家郑善果之子郑俨、来护儿之子来渊、周罗睺之子周仲,韩擒虎之子韩世谔等。
这四十余人,要么是隋朝宗室,要么就是宰相之子,要么也是门阀名门子弟,个个自命不凡,上次东都军来平叛,争着带兵来,结果一败再败,全成了杨玄挺的俘虏。
“诸位世兄,某在这里先向你们陪个不是,让你们受委屈了。”
杨玄感深深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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