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
而这些战死陷阵隋军的身后,是四万一声不吭的隋军。
陷阵之士,有死无生。
可上千人,就这样死了,还是太残酷了。
有些年轻的乡勇甚至想哭,可有先例在前,只能死死的憋住。
没有人敢再随便的交头接耳。
没有人敢东张西望。
他们只能如木偶泥人一样的站在军阵里,任风吹过,任突厥人的哄笑声传来。
哪怕心跳剧烈。
哪怕双腿战战。
也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出来。
更没有敢说其它的。
一千余具尸体,让这支拼凑起来的各路勤王军四万战士,极度的压抑着。
在这压抑中,要么爆发,要么死亡。
突厥人轻松的杀死了上千隋军,只不过伤了十几个倒霉大意的家伙,越发的得意骄狂起来。
连俟利弗设也没有先前那般担忧紧张了。
在他看来,隋军将领太愚蠢了,哪有未开战就先送上千人来给他们杀的道理?
他却忘记了,隋军并不是头一次这样做,而是经常这样做,越大的战役,这一手便越不会遗漏。
当年杨素两万五千骑兵击达头十万突厥骑兵,决战之前,可也是这样来过一回的。
银狼大纛下。
阿史那俟利弗设已经不把来援的这四万人放在眼中,他只调了左翼约两万人去冲杀这些弱鸡隋人,然后重点盯着出城来的罗嗣业。
他派出两万骑对阵罗嗣业,并且自己率两万中军押阵,准备随时找准机会冲杀罗嗣业,一举灭了这员陌刀将。
突厥轻骑缓缓的开始加速,他们就那样排成一排排的长横阵。
这阵势充分说明了他们对隋军的不屑,否则他们会排成更具冲击力的锋矢阵。
“稳住!”
隋军阵前。
校尉、队头们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二三百人一个的方形车阵全神贯注备战,等待迎接突厥人的骑兵冲击。
薛世雄李景诸将,也各自回到了后方。
他们没必要冲锋在最前,他们只要呆在自己后方的指挥位置上,守住自己的将旗就行。
突厥骑兵万骑奔驰起来。
“举盾!”
军官们再次大呼。
经验丰富的军官们已经知道,突厥骑兵马上就将在奔驰的马上来发出一波波箭雨齐射,万箭齐射的打击是相当凌厉的。
好在隋军也是有备而来。
一个个士兵赶紧举起自己的各式盾牌,重步兵们高举起足有两米高的塔盾,而刀牌手们则举起自己的圆盾在头上,人尽量蹲下以缩小露出在外的面积。
骑兵们也都举起了自己的骑盾。
弓箭手则拿出了自己的方盾顶在前面,把半个身子都缩在下面。
下一刻。
尖厉的啸声已经破空而来。
箭雨撕破空气,尖啸着落下。
叮叮铛铛的响个不停,盾牌挡住了大量的箭支,但箭支依然是无孔不入,不时有隋军士兵中箭。
可就算中箭了,也只能咬牙撑住。
若敢大喊大叫,极可能被队副一刀砍了脑袋,治个动摇军心之罪。